程嘉树笑嘻嘻地说:
“都怪我,破坏气氛啦。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关于我小时候淘气的事……记得上小学时,有一回校长的儿子欺负我,我也没惯着他,就把他给揍了。然后老师罚我站了一整天!你们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啊?明明是那小子先惹我的,老师视而不见,就罚我,就罚我!我气不过,悄悄地把老师的自行车的轮胎扎爆了。那次我可被我爸打惨啦!我最纳闷的是,老师到底怎么发现的,直到我看见楼门口的监控……”
“下次做坏事别忘了把自己的脸蒙住,”刘敬平认真地说,“哼,我就没碰到过这么变态的老师!有一次我心情不好,故意顶撞家教——小程程,他的脾气和你有点像,被我气得不行,就打了我一下,很轻,正好被我爸看见了,他就说:‘下次你不用来了。’我感觉很对不起那个家教……”
“这么绝的吗?!”程嘉树略微惊恐地缓缓偏过头,“我把你打成这样,那……你爸不得……反正他对我的印象肯定坏透了!”
“你需要给他爸留下好印象吗?”方若璇闲闲地吃着烤翅,“你又不嫁给刘敬平。”
“可是……他爸会要我们绝交的!”程嘉树喊道。
刘敬平斜睨着他,有意刺激他:
“咱俩绝交,你很担心吗?”
程嘉树张了张嘴,最终不言不语地垂下了脑袋。
刘敬平一见,立刻抓住他的肩膀,生气地吼起来:
“你什么都听不懂!你这个笨蛋!”
女生们赶紧劝和:
“别吵了别吵了!都喝醉了吧?好好说话,不要大呼小叫的……”
“怪我怪我,”程嘉树决定服软,举起了酒杯,“我自罚三杯!”
他正要喝,刘敬平上去抢杯子,不料把酒碰翻,洒了两人一身。
“我看你们谁也别喝了,”凌江笙将烤肉递到他们面前,“不如自罚三串吧!”
程嘉树嚼着烤串,拍拍刘敬平的后背:
“别再呕气啦!你要是想和我好,我保证跟你好,你要是不想了……那也没事。咱们高高兴兴地喝酒,不要计较那些乱七八糟的……得了,刚才说到老师,我这辈子,从高四开始才遇到了各种好老师,之前的老师都瞧不起我,有的甚至还恨我,那会儿我都觉得自己是老师们的克星。”
“嘉树,讲讲你高四时候的生活吧,”萧静雪好奇地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不怎么谈那一段。有时我真的情愿时光倒流,我可以回到过去,陪你度过那一年。”
“不要,”程嘉树难以被人察觉地晃了一下身体,闭了闭眼睛,睫毛微微抖动,“那是我最痛苦的一年,最绝望的一年,也是最有希望的一年,它是我人生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