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克明心想小孩任性,虽然对恩公不敬,但我不能跟他动怒,就笑道:“实在是对不起您了。”
李若拙道:“您呀,别到处找了,去哪找啊?就在您面前您都认不出来。”
“就在我面前?”
李若拙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无极门的小李小姐,您到底要去哪里找我?”
邹克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您不是郎君?”
李若拙负手一立,仰着下巴:“女扮男装,方便,这都看不出来,您怎么走镖这些年。”
阳光下她灵巧的鼻子翘成可爱的弧度,弯弯的桃花眼如两泓清泉,干净纯洁,仿佛能涤荡一切埃尘,肌肤呈半透明状,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也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吹就会破了。
难怪俊美不失娇俏,竟然是女孩子。
霍乙埋刚好走到门口,听了他们的对话,蓦然想到松林里娇嗔的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吗?”还有马上环腰的一抱:“你难道想让我推你下去?”
心中顿时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她是女孩。”他心中喃喃念叨,呆呆的扶着门框。
辛追赶上来:“少主,您挡在这干什么?”
霍乙埋回头看着他,脸颊有一抹可疑的红云。
辛追目带不解:“你生病了?”
霍乙埋摸着自己的心口点着头:“我好想生病了。”
辛追大惊:“这怎么是好?属下给您请大夫去。”
霍乙埋没有理他,撩袍走向雌性难辨的人儿:“你……”
李若拙和邹克明的谈话被打断,回头看是霍乙埋,微微挑着眉头:“你又要和我争马?”笑了笑:“本是我的不对,是我对你的马儿下了药,它才会跟我走的,你只要答应我不杀了它,我就把它还给你。”
霍乙埋道:“听你的意思,你要走了?”
李若拙点头:“我要回家去,你到底要不要杀它?”
霍乙埋脱口道:“不杀了。”
李若拙咯咯一笑:“那我便不与你抢了。”
少主竟然能和声和气的跟不对付的人说话,还不杀了,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辛追暗暗盯着霍乙埋的脸看,想要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霍乙埋不舍的看着李若拙的小脸,低头瞥见她腰中小儿手臂上的无长锋,道:“你的剑能借我看看吗?”
李若拙有愧人家在先,很好脾气的解下剑来:“给你。”
霍乙埋先是抚了抚剑鞘,像是摸着世间珍宝一样,样子十分轻柔,陡然间,他用力一拔,吱呦一声,锈迹斑斑的剑身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辛追道;“看不出是什么好东西啊?”
可是干叟却为他送了命。
邹克明道:“若是我在路边见了,捡都不会捡。”
李若拙心想我家这剑从未出鞘过,就算爹爹大哥也不知道它里面已经这样破败了。
霍乙埋却连连摇头:“是好剑,好剑,可惜没了剑魂,要用剑魂修复才行,一旦修复,它又可以开山劈石,所向无敌了。”
剑魂是一柄剑的力量所在,普通刀剑没有剑魂,只有神器才会有剑魂一说,剑魂是铸剑人在铸剑时加入的特殊材料,没柄神器的材料都不同。
也只有铸剑师才能知道一柄剑的剑魂是什么。
李若拙道:“听你的意思,这柄剑还能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