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礼时,没有跟以前一样双倍三倍的回过去,而是接多少银子的礼物,估摸着就回多少银子的东西。
当楚家回礼的单子,到了宋柏清的手上,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后,他脸色都铁青了。
“那个老不死的什么意思?过年时,我们送去的年礼,她不是回了双倍还要多的礼,怎么端午节却回的这么少?”
丝毫没有想他送去楚宅的节礼,也和他手上的单子一样多。
宋淮就劝道,“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吗,只要我们有铺子在,还在乎这几个银子?”
“你懂个屁。”宋柏清一肚子火气,忍不住对日子爆粗口,“你姨祖母年轻时做生意可没少置办家产,手上有的是金山银山,花不完的银子。”
“楚家后继无人,楚玉又一个赔钱货,早晚都会是别人家的人。”
“你姨祖母要是还念着你祖母是她亲妹妹的份上,她走前怎么也会留一些好处给我们宋家。”
“可现在……”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特别是这次去宝相寺。
他姨妈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既不亲近,也不疏离,只是冷淡。
可因为为什么,他却一头雾水。
就在宋柏清百思不得其解时,端午节到了。
五月初五,正中午,府里准备了年节酒菜,宋柏清正陪着牡丹,宋淮,石文婷三人在大厅里吃饭。
宋柏清,宋淮,牡丹三人一边吃,一边聊,欢声笑语不断。
见宋淮被牡丹几句话,就哄的笑迷了眼睛,石文婷就暗中瞄了一眼牡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狐狸精,然后埋头自顾自的吃着。
就在一群人高高兴兴时,突然,裴氏拄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拐杖,踢踏踢踏的蹦了进来。
见丈夫和儿子都围着那只狐狸精笑的开心,裴氏悲从心来,二话不说,单脚站地,举起拐杖就狠狠朝牡丹打去。
牡丹的位置正好靠近门,裴氏的拐杖打过去的时候,牡丹来不及闪躲,只来得及把脑袋避开,把后背迎上。
拐杖狠狠打在了她的背上。
牡丹当场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晕死了过去。
“丹娘……”
等宋柏清反应过来后,想救已来不及,只来得及嘶声力竭的喊一声。
见牡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嘴角沾着血,脸色煞白,生死不明,宋柏清就怒火滔天,顾不得宋淮和石文婷在场,冲向裴氏,一脚把她踹出门外去。
裴氏惨叫一声,后脑勺和背部都狠狠的撞在了坚硬如石的门框上,五脏俱损,头破血流。
后脑勺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就跟不要银子似得,如潮水一样往外涌。
正要扑过去抱起牡丹的宋淮,见此,大惊失色,肝肠寸断又赶紧扑向裴氏,“娘,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儿子啊,娘,你醒一醒啊……”
“快点……快请大夫,你们快去请大夫……”他双目欲裂的朝屋里的下人怒吼道。
闻讯赶来的管家,就忙派了几个护卫赶紧去请大夫。
宋淮抱起身体越来越冷,生命气息也在一点点消逝的裴氏,朝裴氏住的院子里奔。
宋淮的心彻底慌了,“娘,我这就抱你回房,你要坚持住,大夫一会儿就来。”
“娘,你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这个家啊……我还需要你,爹也需要你,你不能就这样走……”
也许,这几年宋家犯太岁。
小曾氏是过中秋走的,宋老太爷是过上元节第二天走的,而裴氏,也在端午节这一日,被宋柏清生生打死了。
等大夫赶来时,裴氏刚咽下最后一口气。
因五脏俱损,被装碎了,她死前,都没能和宋淮说上一句话,只是眼神充满了恨意。
而牡丹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产了,就连大夫给她扎针都没能保住胎。
好好的一个节日,前一刻四个人还坐在桌旁边吃边笑,可只有半盏茶功夫,不,只有一分钟功夫,宋柏清的两个女人,就一个流产,一个被生生打死。
宋柏清整个人都懵了。
他只是见挺着大肚子的牡丹,被裴氏那个泼妇打了,他怒火升起,下意识的踹了她一脚。
那一脚,因为太愤怒,他全身力气都使上了。
可他真没想过要打死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