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岁那年,窦家的二舅祖母过世,当时,他爹哭了,他娘也哭了。
他爹说,小时候,他在窦家住时,大舅祖母和二舅祖母对他很好,把他看的跟亲儿子一样疼爱,不,比对亲儿子还要疼爱,他的衣食住行,都是两个舅祖母管着的,穿的吃的用的,都是窦家最好的,他的一身武功大部分也都是窦家两个舅外祖父教的。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二舅祖母就是姓沈。
当年,二舅祖母过世时,沈家还去了人。
沈家离京城很远,而二舅祖母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她有一个弟弟,听说,当时沈家弟弟听闻亲姐姐过世,当时就急火攻心,晕了过去,然后大病了一场,大夫还特地叮嘱,不能长途跋涉,舟车劳顿。
所以,他记得当时去的人是二舅祖母的侄儿和侄媳妇。
当时他们离开时,他跟着爹娘一起去城门口送行,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褚景琪双眼猛睁,“你的意思,这个沈家,就是二舅祖母的娘家?”
狐狸就嘿嘿的笑着点头,“属下也是无意中得知。”
“虽然十多年过去了,沈老爷人老了,但属下一见到他就觉得眼熟,后来想起曾在窦家二太夫人的葬礼上见过他,当时,属下还是郡王爷身边一个小厮,沈老爷离京时,还是属下去预备的送行礼,所以,属下对沈老爷还有些印象。”
“若真如此,那沈老太君的大寿,还真不可缺席。”褚景琪就道。
他爹小时候,二舅祖母把他爹当亲儿子一样疼爱,如今,二舅祖母的亲弟媳妇做大寿,他万万是不能缺席,不但不能缺席,还得准备一份厚礼。
褚景琪当即就吩咐狐狸,“准备一份礼物,送去沈家。”
“是,世子爷。”狐狸应道,又说,“世子爷,我这里有一些关于沈家的事,你要不要听?”
“什么事?”
狐狸就不客气的坐下来,说出他打听得来的消息。
“沈老爷是八年前调来宁丰城,后来一直没动,沈家子嗣一向单薄,人员凋零,已经连续几代都是一代单传,而这一代,也只有沈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两个男嗣,姑娘家是三代都没出现一个。”
“沈家老太爷在十一年前就走了,沈老爷丁忧三年后,就调来宁丰城当了知府,当时,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姨娘侍候他,许是想着家里两个儿子没人教导,妻子和老母在家,家里又没个男人当家作主,他不放心,一年后,沈家举家搬到了宁丰城居住。”
“沈大少爷是沈老爷的嫡子,沈夫人所生,而沈二少爷只比大少爷小五个月,是庶子,是沈夫人丫鬟所生,如今已经是沈老爷的姨娘。”
“沈老爷调来这里后,一开始就办了一件大案子,除掉了宁丰城一个恶霸,得到了当地百姓们的爱戴,也坐稳了知府位置。”
“这几年来,沈老爷为当地百姓们办了不少好事,在当地风评很好,沈家的地位也一日千里,如今,已是宁丰城第一大户。”
“不过,听说这两年,钱通判的势头渐渐有些盖过了沈老爷,钱通判家里娶了三房妾侍,给他生了五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这两年,他的五个庶女都到了代嫁年龄,利用五个庶女,钱通判拢络了不少人,势力直逼沈老爷,就连官衙里的周捕头,都成了他的女婿。”
凡是宁丰城有些势力地位的小官和富绅,都被钱通判拢络了去,没办法,人家女儿多,嫁一个女儿,就能拢络到一个捕头,或者一个富绅,而沈老爷,他名下除了两个儿子外,没女儿,就是想拢络手底下的人,也没女儿去拢络。
何况,就凭沈老爷的人品,只怕是有女儿,他也不会拿出来去拢络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