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了川穹在这里等了尘大师,一行人四辆马车,全都返京,连伤势还未好完全的楚斐都巴巴的爬上了最后一辆马车上,窝在楚俏垫的厚厚的羊绒铺垫上,也不会颠的难受。
他们刚走不久,温家的大老爷就来了小别院,还带了两箱子谢礼上门,原本是想趁这事,好好巴结褚景琪,不过,可惜,褚景琪已经离开了,他没有见到褚景琪,只见到了川穹。
川穹用主子不在的理由,轻易就将他打发了。
夏梓晗一群人在路上日夜兼程时,京城里的气氛已到了阴天打雷,眼看就是一场暴风雨来临的境界。
皇上心绞痛,已经痛了好多天,而且这疼痛貌似还有规律,每到饭后半个时辰,就会痛上一阵子。
那疼痛,如万箭穿心,万蚁噬心,每每痛起来,就算是铁人也会挨不住,何况皇上这幅血肉之躯。
每当皇上嘶声力竭,痛苦哀嚎,全身痉挛,满地打滚时,楚枂,太后,二王爷,就连白神医都束手无策。
二王爷急的额头上大颗大颗落下汗珠,看向白神医,“神医,难道就一点儿也没办法?哪怕是给皇上止痛也好,这么痛苦,皇上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挨不住啊。”
“我所制出来的止痛药,皇上都试过了,没用。”白神医脸色凝重十分,“皇上这病来的诡异,我做了几十年大夫,这还是第一次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二王爷急的一拳头,狠狠砸在廊下的木柱上,“总不能让皇上一直这么痛下去吧?”
“白神医,求求你了,再想想办法救救我的皇儿,我们大盛,也不能没有皇上啊。”太后泪流满面的哭求道。
白神医何曾不想救皇上,可是,皇上的心绞痛来的太诡异,他几乎用上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办法,都不见效。
不管什么药,皇上吃了,就跟一根针落进了海里一样,连个水花也不见。
他已经没办法了。
太后见儿子被折磨的满地打滚,痛苦哀嚎,那嚎声,一声声,就像是在历劫火烧油炸一样的痛苦,也似重锤,一下下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跟着一起痛。
太后痛不欲生的瘫在门边,泪流满面。
楚枂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眼泪打从皇上病发时,就从来就没停过,她巴巴的看着白神医,可是,每一次,看到的都是绝望。
如果连白神医都没了办法,那皇上怎么办?
皇上要怎么办?
每天这么痛着,皇上焉能活?
一想到皇上活不了,楚枂的心揪的就跟火灼一样痛,痛苦万分。
也不知道皇上在里面嚎了多久,终于,他不嚎了,里面的声音也停了,二王爷第一个推开门,冲了进去。
屋里什么家什摆设都没有,空空荡荡的,连一个凳子都无,不过,地上却垫着十来层厚厚的地毯,足足有半尺厚,墙上四周也钉了半尺厚的棉被,就连窗户都被棉被给封住了。
整个屋子里,都被柔软的地毯棉被包裹着,四周只站着四个侍卫,那是防止皇上会做出过激的行为,留在屋里护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