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身体太虚弱,再这样下去,只怕支撑不到半个月……”白神医愁眉苦脸道,又提起楚月熙,“前日接到月熙的来信,说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夏梓晗偷偷背过身,抹了一把眼泪。
卓氏鼻头红红,眼角红红,这阵子那眼睛肿的就没好过,声音都哭嘶哑了,“再去信催一催,一定赶得及,大西北离这里虽远,骑马快,十天半个月就该到了。”
“我去写信。”夏梓晗吸了吸鼻子,道。
夏梓晗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楚月熙,一封给褚景琪。
虽然,褚景琪在大西北打仗,赶不回来,且军事紧要,可她还是想跟他说说话。
这二十来天,她每天都过的胆颤心惊,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生怕外祖母一觉睡下去,就醒不来。
日而复始,每次心里都要承受着巨大的害怕,实在是难受的紧,她好想跟阿琪说说话,可阿琪又不在身边,只能跟他写信,述述衷肠。
褚景琪也猜到了她的心理情况,三天两头写信劝她哄她,可每每看到气若游丝的曾氏,夏梓晗的心都十分难受。
就这样,又熬过了十来天,眼看曾氏的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这一次,她竟然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就在夏梓晗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时,曾氏又睁开眼醒过来了,夏梓晗当时就激动的扑过去,大哭了一顿,喊着让外祖母别离开她。
夏二太太和廖芳怡一起用力,才把她拽到了一边去,劝慰了好久,才把她劝住了。
眼看曾氏只剩下一口气,可楚月熙还没赶回来,气的清慧郡主跺着脚骂他,“这混蛋,等他回来,我肯定不饶他。”
“你骂他有什么用,这么远的路,他也得时间赶呀。”二王妃安抚住女儿,吩咐许嬷嬷随时准备办身后事。
“玉,阿玉……阿玉……”
曾氏突然开了口,声音极小,要是不注意听,根本听不见,还是内功深厚又站不远的褚宣宇耳朵灵敏,听见了,他赶紧朝夏梓晗喊了一声,“阿玉,快,老夫人喊你,有话跟你说。”
这时候,老夫人喊夏梓晗,肯定是要交代遗言了。
虽说,这阵子每次老夫人醒来后都会跟大家交代遗言,可今儿个不同,白神医说,老夫人撑不到明日了。
卓氏捂着嘴哭泣,廖芳怡曾静眼泪也吧嗒吧嗒掉个不停,清慧郡主眼泪更的没有停过,一屋子的悲切哭声,都把曾氏的声音都给淹没了。
大家听到褚宣宇的喊声后,都下意识的闭了嘴,憋住了哭声。
只听见曾氏气若游丝的道,“阿玉,我……我的宝贝孙……孙女,外祖母要……要走了,再也不能陪你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