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双指作剑,往顶上石壁一点,娇躯掠过,土石纷纷砸落。
蝠妖两翼疾拍,滞了一滞,再呼啸一声,强闯而过。
前方有一条岔道,它在路口犹疑,竟不知该往哪条路追。
这是没有道理的,它本是蝙蝠成精,没有眼睛,仅仅凭着声音的反弹就能知道敌人的向。然而现在,声音一波又一波的,沿着两条通道传荡过,却都未找到敌人。
它正自疑惑,身后土石溅起,一道倩影破土而出,一指点在它的背上。
蝠妖惨嘶一声,带血飞遁,跌跌撞撞的,洒下一路血水,最终却栽倒在地,不断抽搐。
夏萦尘这一指,内藏太玄冰晶法、九天应元法、上霄飞廉法三种气劲,在蝠妖体内疯狂肆虐,它自然难以挡住。
呼出一口气,夏萦尘提气飞掠……
下方是喷薄而出的地火,上方是泰山一般压下的强大气劲。
蒙面青年已是身陷绝境。
白神王阴狠暴虐,誓要让这人死在这?br/>铩?br/>
蓦的,剑光爆散。
剑气如天雷一般轰隆,一举破入白神王的强大气劲。
白神王暗吃一惊……这人所用的竟是雷剑。
夏萦尘弃剑而逃,他对雷剑并无多少兴趣,扔剑便追,却不知它何时被这人拾得。
雷光轰然,剑气隐现。
竟然是九天应元法。
夏萦尘用出九天应元法,白神王已是惊讶,却没有想到连此人也会。而他剑式虽然不及夏萦尘精湛,但其气劲竟是异常的霸道与强悍,白神王的金气,竟然无法将其挡下。
雷剑破入金气,剑尖接连刺在白神王身上。击出的却是锵锵锵锵锵,数声脆响。白神王身上竟然毫无伤痕。
虽无伤痕,白神王却也被雷剑震得向上抛飞。
蒙面青年穿过通道,脚尖在地上一点,剑若蛟龙,竟是追着白神王,没有丝毫停顿,雷剑如鞭子一般,连续不断的抽在白神王脸上,白神王发疯、暴怒,雷剑虽然无法破他的金身。但是被不断打脸。这种污辱却是让人抓狂。
白神王一声大喝,激起全身劲气,朝蒙面青年直扑而下。
这一击,积聚了他所有的怒气,杀气如海浪般狂卷。劲气如流星一般疯狂。
蒙面青年的眼眸,却是溢出似有若无的冷笑。
白神王暗道不妥,但是如此凶狠的一击既已出手,便连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强大劲气轰在蒙面青年身上,竟被一层一层的瓦解,蒙面青年早已在等着他的这一击,也早已设计好陷阱。就像是狠狠冲向巨石的一击,突然发现巨石变成了空气,这种用错力道的感觉极不好受。而更糟糕的是,下扑的惯性无法收住,他与那蒙面青年,竟是一同冲往下方那快速涨起的地火。
白神王心道不好,急急应变。
蒙面青年却是比他更快,雷剑疾刺。从他腰侧穿过,趁他失平衡的这一瞬间,摔跤一般扭动,与他错身而过。
白神王想要抓住蒙面青年,蒙面青年却已腾挪到了他的背上,在他白色的金身上狠狠一踩,双手负后,倒持雷剑,潇潇洒洒的飞往更高处。
而身体失控,更被那强大的魔神之力狠狠踩上一脚的白神王,却惨叫一声,掉入下方洪炉般的地火,溅起海浪般的熔岩。
倒持雷剑,在崩裂的土石间快速飞掠。
蒙面青年抽空,将左手移至面前,手中竟然多了一个竹简。竹简用银丝缠绕,上面用秦篆写着《古符秘录》四字。
果然在他身上。
眸中闪过嘲弄之色,蒙面青年带剑飞遁。
……
夏萦尘飞出涂山,却见天已大亮,周围尽是乘着火云的狂火斗士、骑乘座兽的飞骑,涂山摇动,自然已是惊动了齐明皇。
她正想着该如何脱出,天地蓦的一暗,风卷云涌,异象重重。
幻境层层叠叠的涌了进来,让那旭火斗士和飞骑方向难辨,一团慌乱。
天狐九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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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萦尘借机遁出重围。
就这般飞掠数里,来到一条小溪,溪边,已是等着一名狐族女子。
她竟是胡月甜甜。
肉身虽是胡月甜甜,内里却是九尾天狐。
看着九尾天狐,夏萦尘冷冷的道:“你要的,我已蘣你带来了,希望你言而有信。”将被布帛盖住的女子尸身,慢慢的放在草地上。
九尾天狐眼中闪过阴狠凌厉的目光:“这个就是大禹之妻?”
夏萦尘道:“她与禹王葬于同一棺中”
九尾天狐浑身发颤,似要冲上,将尸身碎尸万段,却又强忍着她的愤怒与痛苦,冷然道:“这女人长得如何?”
夏萦尘皱眉:“你与那五妖一起,合称大禹六丁,助禹王开山辟水,治世救民,难道从来不曾见过他的妻子?”
九尾天狐冷哼一声:“莫说我不曾见过,其他人,只怕也都不曾见过。我们只知她生在涂山,长在涂山,人人都将她唤作涂山氏,但她藏于家中,从来不曾抛头露面,虽然人人都想要知道,他娶的是怎样一位娇妻,但却真无几人见过。”
夏萦尘轻叹一声:“你还是自己看吧。”
九尾天狐慢慢的,移到尸身旁边,轻蹲而下,用颤抖的手,将布帛轻轻揭开,忽的脸色一变,怒腾而起,化作九狐巨狐,两只狐爪狠狠扼住夏萦尘脖子,怒叱道:“你敢诳我?”
夏萦尘被她扼得喘不过气来,却也不挣扎,只是看着她的眼眸里,透着深深的同情与惋惜。九尾天狐死死的盯着她,她强忍痛楚,艰难地道:“我……没有诳你。”
九尾天狐变回人身,双手松开,往地上一指,怒道:“为何是个木头人?”
地上的“尸身”,竟是一个千年寒木雕刻而成的木头女子。
夏萦尘半跪在地,轻喘了几口气,才道:“与禹王葬在一起的,原本就是一个木头人。”
“没有道理的,没有道理的,”看着地上的木头女子,九尾天狐失魂落魄,“禹王有妻涂山氏……三过家门而不入……难道、难道……”
夏萦尘轻叹一声:“这有何难解?禹王根本没有妻子。”
九尾天狐怒道:“他若是没有妻子,为何要让人人都知道他已娶妻?启又是何人所生?”谁都知道,夏启乃夏朝第一任君王,又为大禹之子。
尧因舜之贤,传位于舜,舜因禹之能,传位于禹。
禹有子贤,传位于子,子复传于子,开启了家国天下的先例。
夏萦尘道:“你在禹王身边那么多年都不知道,问我又有何用?”
九尾天狐喃喃的道:“没有道理的,除非、除非……”缓缓跪倒在木人身边,抚摸着它的脸庞,渀佛要将“她”看个清楚,忽的悲泣道:“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是这个样子……”
纵连夏萦尘,此刻也忍不住问道:“什么样子?”
九尾天狐却是慢慢站起,渀佛已是心满意足般,对着流水,轻轻吟唱:“入太微兮金铛之佩,乘云龙兮八景之轮;聚为朝雨兮散为轻云,飞花稿叶兮竹风扫兮;隔岸有神女,狡狯怪诞,荒淫秽芜邪,山精伺迎;湘江有泪竹,垂之若彗,神女赋以情兮,莹洁不可污……”
她的歌声凄婉哀绝,令人心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