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军总部所在地。
石原莞尔和臭味相投的搭档板垣征四郎又聚到了一起,同样是一年前的那家居酒屋,同样是那个穿着和服的漂亮北海道少女歌妓的歌声,两人的心情却与去年截然不同。那时,两大野心家相遇关东军,彼此心心相惜,颇有引为知己之意,对于大日本帝国的武运也充满了信心,对关东军的未来也颇为乐观。
“石原君,结果怎么样?”板垣征四郎闷声地喝着酒,最近除了对战争的兴趣外,别的兴趣已经越来越少了,当然,还有酒。以前最爱上的那些女人们,如今却是很久没碰了,两人在这件事上是难兄难弟,趴在女人肚皮上磨蹭半天,却根本举不起枪来。
石原莞尔给板垣征四郎添了一点酒,笑道,“石原君所料不差,这些当年二长干杯!”
“干杯!!”
“营长,昨晚的收获已经统计出来了,足足两万大洋。”
营副祝峂峪将特战二营昨晚的收获全都在册子上列了出来,二营的兄弟们出去一晚上,抄了两个罪大恶极的地主老窝,收获不菲。
“嗯,你统计一下,然后交给旅长,让他帮我们再多采购一点冲锋枪。美国产的、德国产的,或者西南产的都行,关键是型号要统一,成批次,不要散乱配置。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冲锋枪了。”
这一年时间来,特战营的投入是巨大的,刚开始,王以哲将军还能不断支援,可后来,整个第七旅都陷入了军费紧张的地步。面对这种情况,瞿忠义只好自己动手,十天半月地就派部队出去走一圈,将那种罪证确凿,罪大恶极的大地主或者贪污官员的家给抄了。人可以不杀,但金银财物却是给他们一扫而空。
就这样,特战二营的装备也越来越精良。除了张学良特批的五辆战车外,捷克式轻机枪,迫击炮的配置,都是达到了超东北军一流的标准。甚至张学良本人,也曾经向王以哲中将提出要将这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特战营调到身边,作为亲军。他甚至还想效法这种办法,练更多的精兵,但当张少帅知道这样练兵的成本时,默默打消了这种想法。
王以哲以日本人势大,恐对东北不利为由推脱张学良的调令了,也引起了张学良一定程度的不满。原本准备擢升瞿忠义为团长的事情,也就搁置了。
王以哲将军倒是明白人,知道瞿忠义训练的成果,而对于关东军的威胁,他的认识也很到位。所以既为他挡下了张少帅的调令,也对他明里暗里筹措军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以说,瞿忠义此时的一个营,从训练和装备来考虑,是超过目前同等人数的关东军的。只是在火炮方面,瞿忠义的营吃亏了。
瞿忠义回到营长办公室,叫来了负责侦察日本人的侦察小队队长。“日本人最近有什么动静?”
“目前日本人的关东军已经达到了三个师团的编制,尤其是战车部队,似乎得到了加强。**守备队的日本鬼子,最近调动很频繁,似乎有什么大动作。”侦察兵小队长如实报告道。
“嗯,这一片屁大点地,就我们两方。我们在防备日本人,日本人何尝不是在对付我们。迟早一战,要见个高低的。”瞿忠义恨声道。
“营长放心吧,我们北大营有近万人枪,武器装备也不差,只要王将军坐镇大营,日本人除非动用师团,不然就是偷袭,也吃不下我们。”
瞿忠义摇摇头,“如果历史依靠各种假设或者如果的话,那么,就不会发生那么多让人悔恨交加的事情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虽然瞿忠义也认为,只要王以哲还在北大营一天,大营就是安全的,但身受多年现代化军事教育的他,深知一点,战争总是充斥着偶然和必然。如果说中日迟早一战是必然,那么,这一战的偶然会是什么呢?会是东北军的失利吗?
他不敢去想,他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尽最大努力,达成自己的既定目标。随即叫来祝峂峪,让他注意做好部队的思想工作,灌输打仗的思想,对于病假或者外出的士兵,也要立即召回。
他,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憋闷,有一种全身都被压得死死的感觉。直觉告诉他,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作为一个军人,所谓的大事,就是战事了。
瞿忠义猜得没错,仅仅只是一周后,刚刚查看完士兵宿舍,准备回去休息的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起初,他以为是大炮的声音,但接下来,只是瞬间,他便意识到了爆炸传来的方向是柳条湖铁路。
“集合,紧急集合!!!”
近乎是军人的天然直觉,这声大爆炸犹如一个炸雷在瞿忠义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日本估计要故伎重演,做出他们最擅长的贼喊捉贼的事情。
十五分钟后,前去侦察的侦察兵骑马狂奔回来,跌落马下,大声喊道:“营长,日本人的铁路被炸了,大批的关东军和守备队正在向北大营开来!!!”
“妈的,日本人果然还是动手了。”瞿忠义啪的一下打碎了手中的陶瓷茶盅,呵斥道:“快,吹集合号,给老子紧急集合!!祝峂峪,你马上联系王将军,让他返回北大营,主持军务!!!”
巧而又巧,正是在这个当口,王以哲将军居然不在北大营,而是去了城里见东北边防司令长官荣臻。
1931年9月17日晚9点零五分,日本人炸毁柳条湖铁路一段,污蔑东北军破坏铁路,以一个加强大队的兵力,在火炮和战车的配合下,向东北军北大营发起了猛烈的突然进攻!!!
震惊中外的九一七事变发生了,日本侵华战争从此拉开了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