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学子都一筹莫展,只有季清宁坐在那里发呆,然后就被赵夫子叫起来回答问题,直到下课也没有再坐下去,腿都站酸了。
下课后,赵夫子拿着题册就直接去找顾山长,被告知顾山长在章老太傅那儿,他又去了章老太傅的竹屋。
竹屋内,顾山长和章老太傅在下棋,听书童禀告赵夫子来了,顾山长都诧异,看着赵夫子走过来道,“平常请都请不来你来后山坐坐喝杯茶,今儿竟然主动来了?”
赵夫子笑道,“我发现一奇才,我要收为学生,你给我在后山安排个住处,每个月我至少在书院待十天。”
顾山长惊讶不已,“是哪位学子,能得赵夫子你这般夸赞?”
赵夫子坐下道,“他叫季清宁。”
顾山长,“……。”
章老太傅,“……。”
顾山长抬手扶额。
赵夫人见他这般神情,以为只一个名字,顾山长不知是谁,道,“就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季怀山的儿子,灵璧石上的题词就出自他之手,你应该知道才是。”
顾山长嘴角抽抽,这么详细的介绍,他能感受到赵夫子想收季清宁为学生的决心,但是,他把人往他跟前送过,他不收啊。
“这学生与你无缘,”顾山长叹息道。
赵夫子眉头一皱,“此话可解?怎么叫与我无缘?”
顾山长把手中把玩的棋子落下,道,“你可还记得上回我极力向你推举一学子,让你收为学生?”
“记得,”前不久的事,他记性还没差到那地步。
“我推举的就是他,”顾山长道。
“……。”
“章老太傅让给你,你不肯收,章老太傅就自己收了,拜师礼都收过了,”顾山长道。
“……!!!”
赵夫子肠子都悔青了,看着章老太傅道,“这么多年,我可就看中这么一个学子,怎么就被你给收了?”
“不行,他算术天赋之高,我不能让你给糟蹋了。”
送给他做学生不要,非要抢的。
章老太傅扶额,“那灵璧石上的题词,足见他天赋之高,绝不仅限于算术之上。”
这话赵夫子没法反驳。
但这么好的学生,他舍不得就这么从手边溜走了啊。
他要章老太傅把这学生让给他,章老太傅还没见过这样抢学生的,哭笑不得道,“你上回见他是什么时候?”
“……刚刚,”赵夫子不懂章老太傅为何这么问他。
“我上回见他还是拜师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了,”章老太傅道。
“……。”
“我等着给他解疑答惑,结果等了一天又一天就是不见人影。”
“……。”
“刚刚你来之前,顾山长还打趣我收了个省心学生。”
“我还想看看我这学生什么时候想的起我这个老师来,要再不来寻我,我要让书院的夫子出难题刁难他了。”
“……。”
学生是收了,拜师礼还不一般的贵重,可就是太省心了,以至于他一点做老师的感觉都没有,他好歹也是太傅,书院多少学子想拜入他门下,难得主动收个学生,却把自己收成了摆设。
章老太傅摇头叹息,“我看要不是我有收学生的心,他压根就没想过拜师,你真想收他为学生,至少也得一年半载之后。”
赵夫子大喜,有些不敢置信,“你不反对他再拜我为师?”
章老太傅还未说话,顾山长先笑道,“章老要反对,之前就不会先紧着你了。”
说来也奇怪。
章老太傅愿意把看重的学生让给赵夫子,他这个亲家却寸步不让,这说不过去啊。
“是,是,”赵夫子连声应是,心情大起大落,都快架不住了。
季清宁不知她又被惦记上了,下课后,她就回了学舍。
她走的时候,温玹在睡觉,她上完课回来,温玹还没睡醒。
季清宁,“……。”
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人。
这睡眠质量够可以的,一般人白天睡久了,晚上就容易失眠,就算不失眠,睡的也会浅不少。
哪像温玹,睡一下午,晚上照样睡的香。
要叫温玹知道季清宁羡慕他的睡眠,他估计能郁闷的吐血,他已经快十天没好好睡觉了,这样的睡眠谁要谁拿去!
季清宁把书放到书桌上,就去吃晚饭了。
吃完晚饭,又四下溜达了一圈,季清宁才回学舍,彼时温玹才醒来,季清宁一点不怀疑他是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