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老夫人有些不快道,“宁大夫是章老太傅带去医治张阁老的,难不成章老太傅也不知道宁大夫的下落,还是章老太傅对我煜国公府爵位继承有想法?!”
这话算说的委婉了,只差没直说章老太傅有私心,希望被立为煜国公世子的是温玹。
煜国公就两个儿子,温珵站不起来,爵位只能温玹来继承。
毕竟煜国公手里不仅仅只是个爵位,还有王爷手里的兵权,一个终日只能与轮椅为伴的人是上不了战场的。
和兵权比,煜国公的爵位反倒不算什么了。
平老夫人话里带气,煜国公眉头拢的松不开,“章老太傅不是那样的人,母亲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小人之心?!
被儿子这样顶撞,平老夫人顿觉面上无光,怒从心来,“珵儿可是你儿子,他已经坐了两年的轮椅了,你这个做父亲的看着不心疼吗?!”
因为气愤和激动,平老夫人身子都在颤抖。
四下丫鬟婆子都不敢听。
自打二少爷坠马摔断了腿,平老夫人脾气就越发大了,大到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不过眼了,二少爷是老夫人嫡亲的孙儿不错,可国公爷还是二少爷的父亲呢,国公爷不会比她少关心二少爷啊。
她何必拿这样的话伤国公爷的心?
煜国公额头颤了一瞬,心寒道,“难道在母亲眼里,我喜欢看着自己儿子坐轮椅吗?!”
平老夫人自知失言,但让她拉下面认错,她办不到,她道,“我只喜欢珵儿能尽快站起来,我见不得他消沉萎靡!”
“他喜欢檀兮郡主,我原想成亲能让他心情好一点儿,可结果呢?!”
煜国公听不下去了,道,“军中还有要务要忙,我先去军营了。”
不怪玹儿不想回府,这样的国公府,连他都不想多待一刻。
煜国公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候丫鬟进来道,“老夫人,赵管事在门外,有事找国公爷。”
一旁丫鬟凑上去低语了几句,平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冷笑,“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
“让他进来!”
丫鬟退出去,然后赵管事就进来了。
赵管事见平老夫人脸色不好,但前院的事瞒不过平老夫人的眼,他如实道,“三少爷两年没领月钱,他回来拿……。”
不等赵管事把话说完,煜国公眉头一皱,打断他道,“不必管他。”
平老夫人话都涌到嘴边了,煜国公说不给,她就把话咽了下去,整日不着家,回来就是拿钱,拿煜国公府当成什么了?!
没钱还打肿脸充胖子和人争强好胜,为了块玉佩捐两万两!
煜国公说不给,赵管事就退下了。
温玹在外院花厅喝茶,见赵管事进来,他就把茶盏放下起身了。
他直接离开,赵管事看着他,“三少爷……。”
温玹抬手打断他,“不必说了,看你脸色就知道了。”
温玹抬脚离开。
煜国公没在平老夫人那里多待,他到前院,问小厮道,“玹儿呢?”
“三少爷已经走了,”小厮忙回道。
煜国公脸顿时就拉长了。
作为父亲,他上回见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家儿子被人当街砸吐血晕倒抬回府,在病榻前训了他几句,之后就没再见过。
有这样做儿子的吗?!
煜国公怒气冲冲的回书房,刚坐下,李公公就拿着借条来要债了。
嗯。
温玹写的欠条,借款人名落的是自家亲爹的名讳——
温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