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说老子要造反了?老子只是想发展云南,可朝廷的官员不给力,只有先撇开他们,云南才能发展,独霸不过是做事的手段而已。”
杨猛这话说的大气凛然,浑然是一副救国救命的做派。
可这样的话,魏五以前听的多了,扯虎皮做大旗,话张嘴就来,事情做了摆在眼前,那才是真东西,杨三郎和他玩这个,稚嫩了!
“三爷,洋人的火炮不会轻易出售的,这事儿您还是考虑考虑吧!大清如果想采购军火,轻而易举!杨家想做这个买卖,轻来轻去的还成,数目大了,难保不露底,您还是想想这个吧!”
把路径说给杨猛,魏五根本没这个打算,杨家钱财不缺,现在又得了宜良的半数良田,只要弄上几十门火炮,就能奠定云南的霸业!朝廷的绿营,三五炮过后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跟着杨家造反,他还没那个心思,自己都六十多了,硬挺着还能活个几年?怕死归怕死,造反这顶帽子可是死也不能戴,这是要诛九族的。
“嘿嘿,既然话说到这里,就没什么好隐瞒了,三爷把鸦片精炼制了一种鼻烟,已经在广州销了一批,英法的洋人可都抽上了,你魏五算是个人才,话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办你自己寻思吧!”
魏五这个老货,还是有底线的,可这个底线在杨猛眼里屁都不是,自己的毒品瞒不了几年,现在的技术虽然检测不出来,可吸食这玩意的,一旦手里没了货,就会生不如死。
自己这边或是商路上有了问题,断了货源,那矛盾就会如火山一般爆发,到时候列强的怒火,可不是大清能承受住的。
“你……你……你这是亡国灭种之举啊!京畿之地靠近海疆,一旦洋人报复,坚船利炮破开国门,由天津卫登陆,几万人就能灭了大清,没了朝廷天下必将大乱,多少人要沉沦在战火之中?你这么做遗祸无穷啊!”
鸦片流毒大清,魏五当然知道这玩意的坏处,洋人贩卖鸦片,大清无力阻止,可大清将鸦片返销回去,洋人岂能善罢甘休,鸦片这东西害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几代人。
鸦片一旦沾上之后,能戒掉的寥寥无几,杨三郎这么做,就是毁人根基,洋人再大的肚量,也容不下这样的东西。
想到这里魏五满头大汗,红润的脸膛也变成了紫红色,指着杨猛的手,也开始剧烈的抖动,这杨三郎误国啊!
“事情已经做了,前几个月,我卖了七八千斤获利三十万鹰洋,还白得数千洋枪、近万洋刀。这几天我正在计划再次出货呢!这鼻烟我制了将近十万斤,你看是一次全发出去,还是出一半呢?”
魏五是个本事人,通过交谈杨猛看的出来,这位的来路神神秘秘,八成与朝廷有关,看他的岁数也有六七十了,失势都能面色红润至此,这人不简单。
“走得可是广州一线?”
魏五稳了稳情绪,颤声问道。
“不错!洋人在广州的势力最大,朝廷不好干涉,那里可以明着走私,而且老子做完买卖,拍拍屁股走人,洋鬼子也寻不着跟脚。”
商路的事情是大哥经手的,虽说不知道明确的东西,但杨猛也清楚里面的道道。
“这样吧!全部出货,货物还走珠江一线,回程的时候,让洋人将货物弄到长江口,走长江铜道入滇,只要花钱买通了主管云南铜政的官员,拿了朝廷的通关文牒,什么东西运不进来?”
指望大清朝廷对付洋人,魏五根本没有那个想法,金山银海到了朝廷手里,两三个来回就会鸿飞渺渺难寻踪迹。
杨三郎算是拿住了自己的软肋,他既怕死又不想做亡国之人,这辈子活的,老了老了还得再做一回奴才。
“三爷现在对于火炮也不是很热衷,三爷想要的是洋人的技术,和精通洋人各国的人才。”
这魏五也算是个怪人,吃打不吃敬,他的主意不错,但杨猛还想玩更大的。
“远见卓识啊!老朽算是服了三爷,这棋走得妙!瞻前顾后滴水不透,先占了云南,再通开安南商路,撇开大清,直接与洋人交通,只是不知道三爷的目的何在?”
不论年纪单看想法,这杨三郎哪是个呆霸王,明摆着就是王莽、曹艹之类的篡国巨歼。
“好好活着,活的自在!”
“就这个?”
“对喽!朝廷朽坏,经商只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肥羊,独霸才能活的潇洒!”
杨猛的目标,已经改变,只是由于欲望的掩盖,他自己也没看清罢了!
“洋人的传教士,多是博学之人,只要三爷允下给他们在云南建造教堂,想必各国的传教士会趋之若鹜吧!这事儿,他们也能保密,毕竟大清壁垒森严,这些传教士希望的自由传教,根本不可能实现。有了您的允诺,他们也会尽力辅助的。”
话总算说到了点子上,今天这顿心思没有白费,这魏五绝对是个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