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我楚木腿和李龙之间的私人恩怨,闲杂人等回避。”楚木腿道。
哗啦啦一阵响,差役们先把铁尺和锁链收起来了,班头灰头土脸道:“大爷,我还有公事,先走了。”说完带着三十个差役灰溜溜的去了。
叮当几声,二十几把钢刀扔在地上,一些帮拳的闲汉高举双手离开现场,边走边说:“没我的事,我来看热闹的。”
片刻之后,李龙身边就只剩下九个铁杆打手了,这些人都是常年跟随李龙走南闯北的亲信,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也不下几百次了,可是以往大多是遭遇战,或者是埋伏别人,这种被别人埋伏,而且实力悬殊巨大的情况还是头一次,所以不少人腿脚都有些软。
“大爷,你先走,这里我们顶着。”一个打手头目将李龙猛推一把,挥刀向那群骑兵冲去,李龙一咬牙,一脚踹开旁边的店铺扑了进去。
元封等人拔脚便追,与此同时赵定安率领的骑兵开始了冲击,排在前面的都是经历过实战的保丁,长枪端平了推过去,那就是一幕铁墙,拿着长刀的打手们在骑兵加长枪的威压下毫无还手能力,只有被屠杀的份。
李龙为人狠毒狡诈,遇到这种场面,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逃,逃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河口镇的地理位置他很熟悉,沿街的店铺一般都有后门,从后门遁走,然后有条排水沟通到码头,从那里爬出去,然后想办法找一匹马回兰州,再纠集人马报仇不迟。
让他怎么也想不出的是,楚木腿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帮手,西北黑道上啥时候冒出这样一股力量,不知不觉间竟然展的这么大,看来这件事情一定是蓄谋已久的了。
李龙跑的很快,几步就窜到了后门,一把拉开门刚想出去,眼前就只看见一只硕大的拳头……
等元封等人冲进来的时候,李龙已经晕过去了,楚键和叶开象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到外面,此时的街道上已经血流成河,负隅顽抗的李家打手们统统被挑死,尸体堆在一旁,腾出一个空间来给李龙。
一瓢凉水浇过去,李龙从昏迷中醒过来,此时的李家大掌柜已经狼狈不堪,眼睛乌青,嘴里流血,身上全是灰土和泥浆,他一睁眼就看见满地的鲜血,想动,两只脚踩在身上,丝毫动弹不得。
“楚大哥,当年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求你看在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子的份上饶了我一条命吧,老三的事情我决不再追究,另外还奉送一万两,哦不,五,八,十万两银子给你,求你千万留我一条活路。”
楚木腿的脸凑上来,“李龙,这些话你自己相信么?刚才你还叫嚣着要灭我的门,杀光这些孩子的家人呢,怎么这会就怂了?你的威风哪去了?”
李龙低头不语,半晌才道:“自打出来混的那天起,就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可是万没想到居然是载到你手里,木腿哥,我服了,我不怨谁,以后你别学我,凡事一定下狠手,别留后患。”
楚木腿道:“行,是条汉子,比你家老三强多了,那就给你来个痛快的。”
李龙被两个人架起来,楚键在一旁擦拭着钢刀,楚木腿冲两旁大门紧闭的店铺喊道:“今天是我楚木腿和李家人清算旧账,打扰了各位的生意,我给各位赔罪了。”
紧闭的门板后面,商人们都在瑟瑟抖,打群架的见得多了,这种动用骑兵长矛,杀得一地尸体的却不多见,前天是李老三,今天是李老大,看来这李家是要完了。
楚键将钢刀擦好,问元封:“九郎,怎么弄?”
元封道:“给留个全尸吧,也省的他家人再料理。”
楚键点头,冲着李龙的后心瞄了瞄,一刀捅进去,正好刺中心脏,李龙身体抖了一下,就瘫软了,两腿一伸,死了。
楚键把刀拔-出,在尸体上擦了擦,对他爹说:“爹,人已经宰了。”
楚木腿不语,忽然冲元封跪倒:“封哥儿,多亏你……”
双膝还没点地,就被元封扶住:“楚大叔客气了,我个老五是拜盟的兄弟,你家的仇就是我的仇,这点事算不得什么,以后还要仰仗您老帮着我们打理盐务生意呢。”
楚木腿重重的点头,把楚键拉过来道:“以后跟着封哥儿好好干,要豁出命来报答人家,明白么?”
楚键道:“爹,你放心好了,孩儿一定好好干。”
事情至此就算做完了,赵定安冲着衙门方向大喊道:“差人出来洗地!”然后一行人上马而去,路过同仁居酒馆的时候,元封冲里面正在收拾桌椅的店小二一拱手:“谢了。”
店小二耸耸肩膀,也不答话,回头又去干他的活了。
良久,差人们才出现在街上,收拾尸体清理现场,正收拾着呢,一骑飞奔而入,骑士在马上就喊道:“大爷呢,家里有急事!”
班头一指地上,“你家大爷在这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