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这个累啊,从早上打到现在,水米没沾牙,全部时间都在逃命和搏斗中度过,这些敌人也是如此,打到现在,拼的主要就是精神力量了。
元封坐在地上,手扶着长刀气喘吁吁,远处是六个突厥骑兵也在气喘吁吁,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筋疲力竭了,谁也不愿意再动。
对方去战马边拿了水壶和干粮袋子过来,在那里大吃大喝起来,元封却啥也没有,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家吃喝,头上的血还不时流下来糊住眼睛,让他看不清东西,这乍一停下来,肾上腺素停止分泌,身上各处伤口的痛楚就传过来了,钻心的疼啊,这可都是货真价实被刀子拉出来的伤口啊,可比以前叔叔用棍子抽出来的伤痕疼得多。
休息了片刻,元封觉得更累了,喉头干的象着火一般,胳膊如同灌了铅一样重,但是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一般坚硬,小时候进行过的魔鬼训练现在终于显示了作用,那些突厥骑兵还盘腿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而元封已经站了起来,提着满是缺口的钢刀向他们走去。
突厥兵们赶紧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提着弯刀准备招架,此时夕阳已经西下,一轮血红的落日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苍茫的大地上,很长。
风呜呜的吹着,如同狼嚎一般,这些高鼻凹眼的突厥兵看着元封的眼神,也如同看着一匹恶狼一般,他们的百人队追了整整一天,硬是没追上这个家伙,还被他杀伤了几十个人,连队长都折进去了,这个貌不惊人的汉族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如此厉害?面对这样神秘莫测的对手,这六个士兵如何不心寒。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是后续跟进的骑兵追来了,六个士兵顿时精神大震,摆出防御的阵型护住马匹,以防元封抢马逃走。
又来了二十个突厥兵,当他们看到地上的尸体时都震惊的大叫起来,继而愤愤的喊着什么,大概是要活捉元封的意思,二十个人翻身下马,十个人拿弓箭,十个人拿长矛,慢慢的围拢过来。
这回真要死在这里了。元封心中暗想,真没想到会死的这样窝囊,如果在泉下遇到叔叔,不知道他会怎么责罚我呢。
唉,死就死吧,大丈夫总有一死,不过要死的壮烈些,不能让这些蛮夷看轻了,元封打定主意,趁敌人的队形还没站定,提起最后的力气,怒吼一声便扑了上去,如虎入羊群一般。
嗖嗖数声,元封胸前中了四五枝箭,他连躲都不躲,径直扑入敌群,夺了一杆长矛将当前两人戳成了糖葫芦,又顺手扯过一杆枪,忽地掷出,将一个弓箭手钉死在地上。
突厥人也红了眼,蜂拥而上,乱刀乱枪没头没脑的打过来,元封被他们包围在中间,也不躲闪格挡了,就只有机械地杀,杀,杀。
夕阳在天边注视着这一幕惨绝人寰的杀戮,最终还是不忍观看,沉了下去。
一阵旋风吹过,黄沙飘飘,掩盖了被血浸湿了的地面,一个身上带着十余枝箭的身影缓慢的走着,走着,终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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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队骑兵来到了元封和贺民分手的地方,为一个带着面纱,身段窈窕的女子焦急的四下观看,却看不到元封的身影,只有满地的尸体。
“就是在这里分开的,你们一定要找到他。”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殿下,天已经黑了,不方便搜索啊。”一名须皆白的老将军说道。
“那个我不管,总之一定要找到这个人。”被称作殿下的面纱女子冷冷的说。
老将军不敢多言,让人举起火把,检视起地上的尸体来,想从中现一些线索。
“突厥狼骑!”老将军惊呼一声,“这些追兵竟然是狼骑,殿下,那个人不可能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