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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坟下,夏侯迟吞了吞口水,看着那位白衣飘飘已弃剑的沧桑男人。
在面对白虎神将赵飒时,夏侯迟不惧。
可此刻内心深处,对这个摆明身份就是位异人的白衣男子,充斥着无以言喻的敬畏。
敬而畏惧。
先前大河之剑天上来,一挂银河瀑流之壮观,震撼人心。
这真是人力可为?
男子白衣飘飘,那一刻几如仙人来。
人间剑仙。
是以他放走赵飒和北蛮安梨花,不仅李汝鱼没意见,夏侯迟也没意见。
也不敢有意见。
夏侯迟犹豫再三,上前欲说,却见白衣男子挥手,安静的蹲在李汝鱼身旁,一脸发愁的样子自语说虽然知道你死不了,可你这副模样夫子还是很担心啊,以后能不挨还是别挨了,夫子真怕哪一天你被雷劈了就真的被劈了。
夫子可死,你却不可死。
白衣男子一直安静的看着李汝鱼,直到少年的呼吸顺畅起来,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大石落下。
满脸沧桑的白衣男人一脸骄傲。
人生得此一弟子,甚好。
起身说道:“等他醒来,告诉他好好活下去,有个小姑娘在等他,另,大家皆好,让他勿念也。”
白衣男子转身。
人如潮分,皆如慕仙人。
观渔城前守兵在夏侯迟示意下,城门夜开。
白衣男子踏夜色而去。
夏侯迟情绪复杂,先有赵飒,后有这位白衣男子,忽然觉得,异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尤其是这位白衣男子,简直就是人间谪仙人。
旋即吐了口口水。
特么的一个比一个帅气,还都穿白衣!
但是服气。
又暗想着,等啥时候自己也能一刀劈落如银河,也一定得穿白衣风骚一下,白衣飘飘,一剑恍如天人来,真心帅气。
叹了口气,收回了骚动的青年心思,夏侯迟匆匆赶回去。
闫擎躺在床上。
医官正在小心翼翼为闫擎拔箭,薛去冗在一旁等候着。
夏侯迟问了医官,知悉死不了后长出了口气。
又到隔壁院子里。
看着被士兵抬回来躺在床上的焦黑少年,夏侯迟内心的震惊不输先前的大河之剑天上来。
异人可拒惊雷。
这是赵飒活生生在自己面前演绎的神话。
但惊雷若是加身,异人也活不了。
观渔正将李汝鱼,在那位持剑白衣人放走赵飒后,悍然挺身而出,为之挡下青紫色惊雷,其后没完没了的惊雷散去。
按说李汝鱼应该成为一段焦炭,然而他没死。
此刻躺在床上,呼吸虽略有急促,但胸口起伏生机蓬勃。
什么样的人连惊雷都劈不死?
夏侯迟想不明白。
有种感觉,如果北蛮要攻城,这个给人惊喜的少年,也许真能率领剩下的五千余老兵守住这座老城,守住老将军王立坚的尊严。
但是……
夏侯迟长叹了口气,一厢情愿了。
今夜趁着将军坟乱局,早些日子潜入的北蛮细作偷袭粮库得手,一场大火烧掉了四五成左右的粮草,这城还怎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