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文人摇头,“基本可以断定不是异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的出身和经历,雕刻出了他多疑和自私的性格,走到今天这一步,别说咱们,就是临安女帝,从他手中夺过李汝鱼这柄剑后,也便失去了他的信任。”
哪有那么多异人。
毕竟赵长衣曾经有一段凄凉的幼年生活,经受过太多的欺骗、欺凌和背叛,他最后的一点纯真初心,大概都在那对唯一对他好过的老夫妻死后泯灭殆尽。
这位闲安王爷啊……也个可怜人儿。
唐诗又问道:“那他为何好人妻?”
黑衣文人沉默了一阵,“你大姐青龙会调查出来的资料,赵长衣流落民间时,为了活下去,夜里也曾翻墙越房,曾经目睹过某对夫妻房事,最后被发现落荒而逃,又自幼缺乏父母之爱,据说曾经被一个颇有姿色,本是女伎从良的寡妇收养过一段时间,也许受此影响罢。”
年幼便目睹成熟男女房事,缺乏母爱,最重要一点,曾和女伎寡妇生活过一段日子,只怕那段日子里没少看见寡妇的旖旎风光,甚至发生了些艳事也说不准。
毕竟女伎出身的寡妇,在男女之事上的风韵,足以在初尝情事的少年心里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食过其中髓,焉能忘其美?
如此多的因素影响,赵长衣能不对熟妇有着特殊的嗜好?
实际上几个男人不好人妻?
成熟而风韵无边的人妻,在床笫上放得足够开,便能做出许多娇羞事,亦能盛放更多姿态,足以让男人欲仙欲死,远不是青涩女子可以媲美的。
赵长衣目送,许久才叹口气,先生,你欲逼我反大凉,究竟为了什么?
旋即笑了起来。
我赵长衣又岂会被你利用?
笑话。
天下人皆不可负我!
世人笑我自私又何妨,成王败寇,只有胜者才能永远被青史铭记。
赵长衣哂笑一声,且再看局势罢。
若真的反了,有何不可?
忽然打了个寒噤,想起了房间里还有位妖娆人妻赤条条的等自己,但赵长衣却没了性趣,沉吟半响,转身走向另外一座别院。
这里是柳州徐家,虽然如今主事人是徐晓岚之子徐丰,但徐秋歌曾是乾王侧妃,如今和闲安王爷赵长衣搅和在一起,其家族地位并没有因为乾王赵骊的死而受到影响。
反而大幅提升。
偌大的徐家,除了徐丰之外,便数这位女子说话分量最重。
如今她便住在徐秋雅当年的院子里。
徐秋歌双手挽袖,站在院墙前看着一株梅花开,思绪飘远,眸子里的梅花树下,似有个白衣青年站在那里,笑若春风。
最是动人处,当是眉角那处龙走蛇的黑痕,男人风采睥睨。
徐秋歌喟然叹了口气。
回不去了。
转身看着安静等着赵长衣,笑道:“王爷不是在和那浪蹄子翻云覆雨么,怎的有闲心到妾身这小院来?”
赵长衣一脸世故笑意,“此等庸脂俗粉怎比得上秋侧妃。”
徐秋歌哦了一声,在临安走了一遭,太明白女人对于权势男人的作用,大多时候不过是用来发泄的工具罢了。
赵长衣比之赵骊能好到哪里去?
从临安郊区控制了自己和沈望曙后当夜,这位王爷便钻进了自己的床帏,雄风倒是不输赵骊,可总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和一堆枯骨没甚两样。
笑了笑,“是被先生斥责了?”
这一路西来,徐秋歌看明白了一件事:赵长衣几位忌惮那眼瞎的黑衣文人,不仅仅是因为黑衣文人掌控着青龙会的缘故。
还有更深的自己看不明白的原因。
黑衣文人着实深不可测。
赵长衣沉默不语,忽然换了个话锋,“他如何?”
徐秋歌笑了,“有那位圣手在,只要王爷不想让他醒来,他便永远不会醒来,身体也会一天天长大,不会就此萎缩而死。”
沈望曙真心可怜。
刚逃出赵骊的魔掌,又被赵长衣拿下。
而且看这架势,赵长衣很可能效仿赵骊,用沈望曙这个异人养药,将来能用这枚药断惊雷。
但这并非说明赵长衣是异人。
只能说,赵长衣大概需要沈望曙来为某一位异人断惊雷。
赵长衣笑了笑,认真的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能用沈望曙帮你燕狂徒断了惊雷,侧妃能否说动徐家伯父,让他所率摧山卒投诚于我?”
徐秋歌愣了下。
赵长衣知道这个女人心动了,毕竟燕狂徒是她唯一动过心的男人。
继续添油加醋,“也许你不看好我,觉得偏安广西大概迟早难逃被临安剿灭的结局,但世事无绝对,开封新王岳单如今吸引了临安目光,只要西军不异动,临安短期内不会对广西这边用兵,若再得大理年轻皇帝段道隆之盟,大事可期。”
“届时,徐家便可成从龙功臣,而我可以许诺徐侧妃:我若坐临安你必将得一皇后之位。至于徐家能否就此富甲万世,得看你的手段了。”
手段两字很有意境。
赵长衣戏谑的看着徐秋歌的酥胸,目光落到小腹下,笑容很刻薄,“我确实是喜欢你的。”
名器层峦叠嶂,谁不喜欢?
徐秋歌没有被忽悠,抛出一个难题:“若那一日,妾身依然和燕狂徒藕断丝连,你已为帝,会纵容妾身如此荒唐?”
赵长衣的笑意越发刻薄,“若没有到那一日还不能让你倾心于我的信心,你觉得我会提出这个建议么?”
徐秋歌默然不语。
其实,从各方面来说,赵长衣真的不输燕狂徒。
赵长衣却懂了,上前几步将徐秋歌揽在怀里,“外面冷,去里面躲寒风罢。”
徐秋歌欲拒还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