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女帝走了,赵镰这位御史大夫的地位顿时高大了起来,至少他现在的话有了分量,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赵镰,也是赵室如今的中坚力量。
他跳出来不奇怪。
大声道:“臣以为当如此,新帝年幼,应有成熟稳重之人,并立于辅政大臣一侧,诸多政事辅政大臣合议,若是左右难以定断之时,可由此人复议。”
这个提议很有意思。
简单一想,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掣肘辅政大臣。
倒也还好,没有过分。
并没有直接提出将此人的地位拔高到云台阁辅政大臣之上,但显然是打着徐徐图之的目的,一旦确立此人地位,那么就可以一步一步越过云台阁,最终成为兼政之人。
这是彻底甩开李汝鱼。
李汝鱼依然默不作声的观望,对此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也有应对之策。
见李汝鱼不说话,一些朝臣的心便活了。
在李汝鱼当年参加艺科时,仅是礼部郎中的范闲,随着礼部尚书周妙书高升,他也节节补缺,如今已是礼部左侍郎,此刻出列说道:“此局,是否有出离太上皇本意之嫌?”
李汝鱼心中笑了笑。
这位擅长新书,不说大凉天下第一,至少也是大凉行书前三甲之列的范闲,或许是因为自己也会行书的缘故,貌似有点倾向于自己。
有点意外。
礼部,应该是周妙书的礼部,竟然还有人为自己说话。
御史大夫赵镰冷笑一声,“范侍郎此言差矣,国家大事,时有轻重缓急之别,若遇急事,云台阁辅政大臣争议不断,错失良机,岂非可惜,选一位重臣来履行决议之策,正是保我大凉长治久安的好事,只等新帝长大,便可尽数移权,如此朝堂稳定,亦不会出现专权奸臣。此不是太上皇去东土之前,对我等朝臣的叮嘱么?”
范闲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退了回去。
为了仕途着想,自己不宜太跳。
免得成了被针对之人。
毕竟当下局势太过微妙,稍微说一两句,隐晦的模棱两可的表明一下态度便可,没必要现在就和赵镰撕个你死我活。
周妙书根本不给其他朝臣辩驳的机会,直接说道:“如此倒是可行,如此既化解云台阁之繁冗,又能分担辅政大臣之重责,然而何人可担任此听政之重责?”
好家伙,这话更直白。
用的是“听政”一词,又直接拔高了那人的地位。
一旦成功,将凌驾于辅政大臣之上。
表面上看文字表述,似乎是要分担李汝鱼云台阁大学士的责任,实际上,却是要一步一步
宁缺一直沉默。
枢相公闭目养神,云台阁大学士李汝鱼更是不言不语。
现在右相说话了,事情似乎就这么敲定了?
众多朝臣心中略有不安,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说话,暗暗揣摩着李汝鱼和那些辅政大臣会如何反击。
左散骑常侍,亦是云台阁学士,担任辅政要职的魏禧,手持朝笏站了出来,一脸讽刺,“周相公如此言说,卑职倒是一位,周相公可担此重责。”
漂亮!
无论立场与否,魏禧这一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在心里喝彩。
魏禧不愧是直臣!
仅是这一句话,就将周妙书打得狼狈不堪,表面上是在推荐周妙书,实际上,周妙书真的敢去?那就真的为了专权而提出此事。
这且不说,你周妙书也没有这个地位和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