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三次会议都聚在了一起,是我们印社的盛大活动,伯昶,你要负责好活动的各项准备工作,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一旁的纪伯昶擦了擦嘴,“您放心,一切我都会交代下去的。”
钱筠尧笑道:“老邵,我卖个老脸,到时候让钟岳参加一下,可好?”
纪伯昶扫了眼,淡淡说道:“钱老,此次活动,除了印社内的成员,连特约记者,老师都吩咐要严格筛选身份,不能将活动搞得太娱乐化,您下午也在会场上啊,怎么.......”
“诶。伯昶,这怎么说话的。你钱老师带个人进来,这么上纲上线作甚?”一旁有和钱筠尧熟识之人帮腔道,“而且钟岳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之前不还和钱老联名出书嘛。”
纪伯昶淡定地说道:“韩老,上一次社员雅集时候闹出的乱子您忘了吗?拖家带口的不说,还有将那些商人带进会场搞销售的。”
“咳咳。”钱筠尧脸色略显尴尬,“钟岳也算是书法圈内的人,至于说扰乱会场秩序,老邵啊,你觉得可能吗?”
邵守云笑笑,“自然不会。”
马峰坐在另外的一桌上,说道:“老师,你也别让社长为难。您身为副社长,破例带人进活动,那其他人不得跟风照做了?”
钱筠尧脸色一变,瞪了眼自己多话的弟子。
钟岳笑了笑,“没关系,钱老不用费心了,我也不懂治印,去了也是划水。”
邵守云说道:“这要是今天还没与会,这钱老开口了,我当然放行,只是今天下午会议上明确有规定,这次难得三次大会同期举行,对待上面郑重了一些,钟岳,有些抱歉了。”
“不,哪里,是我麻烦您了。”
有些人平易近人,自然接触得很融洽,有些人表面不语,但是刚才钟岳眼睛一扫,倒是捕捉到了不少幸灾乐祸之徒,见到钟岳不能参加这个大会,反而乐呵呵的样子。
这也无可厚非。最近钟岳风头大盛,这样的人,若是参加这次西岭峰会,那焦点还不都集中在他身上,这怎么能行!
“倒是有件事,还要麻烦邵社长,一同磋商一下。”
“哦?什么事。”
原本已经各顾各吃饭的人又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个学生党,要和老邵磋商什么来。就连纪伯昶都嘴角微翘,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是这样,之前我们华美的书法系教授,刘同刘教授提议,计划在华东筹建一个青年书画家联盟,是助力于现今书法在青年一代落寞的现象,想要力挽狂澜,为书法事业添砖加瓦,计划筹建的一个社团组织,已经得到青藤书派和不少高校的认可,我借此机会,想问问邵社长有没有这个兴趣,出一份力呢?”
纪伯昶放下酒杯,皱眉道:“华东青年书画联盟?不是已经有青年书法家协会了吗?这又何必多此一举?”
钟岳解释道:“青年书法家协会,只是设置在京北和江城,而且诚然如诸位所见到的那样,协会里的会员,大抵都是书协里的成员,年龄偏大不说,体系庞大,章程繁琐,没有切实落实书法在青年中的传播和发扬,所以刘教授一直想要倡议,组建这样一个社团。
贵社乃是天下第一学社,而且西岭一直致力于弘扬印学、书法的传统文化,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义不容辞吧?”
饭桌上的人都不出声了。
建会社?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是你有资格可以谈的事情?
“如果我没记错,刘同教授他也是六七十了吧?既然你之前说刘教授嫌青年书协里的成员年龄偏大,那他这又是……”
钟岳回答道:“刘教授只是建议,他本人并不可能参加这个社团的建立。”
“那谁来……不会是你吧?!”
钟岳轻咳了一声,郑重其事地说道:“不才受青藤、华美之托,担此重任,若是邵社长有更好的人选,当然也可以提上来。”
“钟同学,你未免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一声轻笑,从饭桌间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