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石民笑了笑,“当年我们厂里的赖师傅在曹家当过长工,见过真品紫光玉,给我们将的几个特点说得一清二楚,这款墨,它的纹路虽然清晰,但还远远没有达到纹如犀的境界,所以并非是真的紫光玉。”
场面变得有意思起来,就连曹莫荣,都捏着手杖默不作声。紫光玉古法失传已久,这次拿出来这款宝墨,他都不是很肯定是否是明清时候的老墨,只能说,品质上已经足够好了,没想到居然被老墨厂的老师傅打脸了。
主持斗墨的协会刘会长解围道:“紫光玉失传已久,至于真假,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在这里争论,也无依据和作用。墨的品质好不好,继续比下去就知道了!”
“好墨坚如玉,下面双方将墨品放在架空台上,承挂砝码,咱们来较量一下到底那一方的墨品质地更为坚硬!”
斗墨斗到现在,在场之人觉得依旧高下难定。
论名气,自然是这曹公素的紫光玉大一些,不过听胡石民的话,好像这紫光玉的真伪有待商榷,但是胡石民同样也说了,这同样是曹公素的精品松墨。
至于一点漆的这款“钟不器”,由于增添了书法的气息,而且又得到了老墨厂师傅拈来轻的好评,原本毫无胜算的斗墨,又生出了一丝希望来。
不过如今胜利的天平,依旧还是倾向曹公素,无论从外观、做工等方面,仿佛这款描金、彩妆的紫光玉,更像是一款艺术品。
两边的墨条都架在了中间悬空的架子上,用稍窄的绳带搭在墨锭中央,开始挂砝码。
盯着大屏幕的一些门外汉有点搞不懂了。
“我有些不明白了,前面都能理解,为什么搞这些花里花哨的,这挂砝码有个什么用啊?”
一旁那位老头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从外观看,很难辨别出这块墨是否含有杂质,即便是研磨,也只能是检验一部分,并不能将整块墨是否纯净无杂检验出来,但是这悬挂了重物后,就能看看这墨的质地到底如何了。哪块墨挂的砝码多,就能够证明哪块墨更加纯净了。”
“哦,老先生,你好像懂得挺多的嘛。”
“咳咳,一般一般啦。”
“那您平日也这么检验墨的品质嘛?”
老头老脸一红,默不作答,谁手这么贱啊,糟蹋自己的退休金……
双方的墨锭,说话间都已经挂了二百克的砝码了。对于一般三钱重的墨锭来说,二百克的砝码已经是接近极限了。毕竟这墨锭的分量不是很大,但是看着双方的墨锭,似乎都没有要断的意思,两边拿着镊子的人互相商量了一下,不准备再那五十克的大砝码往上挂了。凭他们的经验,再挂一个,必然是要断了。
曹公素这里的紫光玉,率先放上了一个十克重的砝码。
呼!
场馆内发出了一阵惊呼。
十几克重的墨锭,居然挂了二百一十克的砝码,还没有断裂!可见这墨锭的质地如何了。
另一边的工作人员用镊子也夹起一个十克的砝码,放到了墨锭下面的托盘上。
所有人都在期待,一点漆这款名为“钟不器”的松墨,是否也能承受住这样的考验呢。
二百一十克。
就当工作人员放开镊子的一刹那。
啪!
托盘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