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友谅思量片刻:“听闻北边暴雪半月不停,欲要北上,只有等待开春才可。”
“话是如此,可那是称王的资本,嬴扶苏乃是秦国根本所在,若是周瑜以中邑城为根基,然后经略北至河水的广大土地,未必不可称王!某私底下听闻,当初田儋还有一个儿子,唤作田市,现在还在牢狱中。
若是大王能狠下心来,许诺田市活命,然后在送给周瑜,到时候田市拥立周瑜为齐王,臣再去游说周瑜,北面而王,这也未必不可也!周瑜乃是一个聪明人,他的野心不小。
况且,周瑜在北面称王,我朝就可以避免直接和秦国冲突,这样的话,对于我国积蓄势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陈友谅听罢,眉头直皱,不过,他自己还真是没有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来,景驹给他出主意稳定临淄城百姓,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可是对于这两路兵马,景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刘邦又如何?”陈友谅道。
“刘邦那边的军队,同样可以不战而退之!”葛婴胜券在握的说道,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一股傲岸之意。
“嗯?先生不妨说来听听!”陈友谅顿时来了兴趣,眼下司马职位还在空缺,若是这葛婴当真有才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叫着两路大军的隐患消除,便直接授予这葛婴司马之职位。
葛婴当即生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指着中间的手指道:“大王请看,眼下周瑜、我陈国、刘邦三股势力的位置,正如这三根手指一般,并列分布,而周瑜之上为秦国,刘邦之下,那是司马懿,也为秦国。
周瑜北上可自称为王,刘邦在南边,虽然不曾称王,可是实际上,已经和一国之君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刘邦有很深的隐患,那就是南边的司马懿!
此人用兵如神,试想一下,如果司马懿和我大陈两边同时出兵围攻刘邦,刘邦焉能有安身立命之所?
故而,臣下所思虑着,便是派遣使者,与刘邦结盟,若是刘邦不许,则走海上南下邗城,眼下秦王已死,我等便可以鼓动司马懿南面称王,到时候我大陈和司马懿两边同时出兵,必定可以覆灭刘邦!”
这一番话,说的杀气腾腾,便是陈友谅这样杀心极为重的人,听在耳中,都感觉脚底冒冷汗!
“先生当真是在世之管仲,足以谋划天下,请受孤王一拜!”陈友谅内心激动,连忙施礼再拜。
葛婴连忙闪到一边上,连声道:“不敢!”
葛婴这动作,使得陈友谅心中很是快意。
“眼下事不宜迟,还请大王准备厚礼,某将亲自出北上,说服周瑜退兵,此外,南下之人,景驹颇为有才能,可以胜任!”葛婴沉吟片刻,选定了南下出使刘备的人才。
“一切便依照先生所言!”陈友谅心中快意得很,得到这样一个人才,简直就是天运在向着自己汇聚而来。
当下,君臣两人回到了宴会上,陈友谅当众宣布任命葛婴为大陈国大司马,地位尊重至极。
一时间,众多武将哗然,尤其是阎行,很是不忿。
从在督亢之地兵变,打死田横开始,他就对陈友谅忠心耿耿,心中都认定这司马之位,非自己莫属,可是陡然来了一个葛婴,都还没有把屁股底下的榻坐热了,就被陈王宣布为陈国司马,这样如何可以服众?
“阎行,孤王看你似有不服?”陈友谅端坐在王位上,面上带着笑意,显然不是要发怒的征兆。
阎行拱手道:“末将不敢隐瞒大王,确实是心中不服,此人纵便是有些才能,可是今日里才到我大陈,便敕封为司马,莫说末将不服,只怕三军将士也是不服!”
陈友谅目光在众多武将身上扫过,众人虽然臣服与自己,可是对于这个决定,似乎还真是有些不服气。
“诸位可有兵不血刃之计,退周瑜、刘邦两路大军?”陈友谅徐徐说道,,自己身为君王,自然要叫手底下的人服气,不然的话,以后谁还会为自己效命戮力同心?
“这……”
众多武将迟疑了,你看我,你看你,要说在战场上厮杀,那自然是谁都不逞多让,可是兵不血刃,就想要退两路大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哈……诸位将军可驰骋沙场,纵横无敌,然为主帅者,必定要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葛婴先生有计谋,可以叫两路大军兵不血刃,便退去,诸位以为如何?”
“这怎么可能?”阎行面色像是猪肝一样酱紫,若真是如此,还要他们这些武将做什么?
“大王言重了!”葛婴含笑举杯,“素问阎行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葛婴方才知道所言非虚,将军所擅长者,乃是披坚执锐,葛婴所擅长着,只是为大王谋划而已,若无将军等勇武之力作为后盾,任何计谋,都是无法实施的。”
“你这话也中听。”阎行被葛婴一番吹捧,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不过还是坚持道:“就算是这样,你无尺寸之功,何以做的了这司马之位?”
葛婴也不动怒,只是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某就与将军打一个赌如何?”
“赌什么?”阎行顿时来了精神,他心里就要叫着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下不了台面。
葛婴心有天地,可不会在乎阎行心中想什么,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叫整个陈国朝堂上的人接纳自己,认可自己,而不是故意来和他们结下仇怨。
“就赌大司马之位,某若是可以兵不血刃,叫周瑜、刘邦两人退兵,这大司马之位便是某的,若是不能,某愿意刀斧加身,将军登临大司马之位!”葛婴何人?史书上都曾经说过他用兵如神,这可是非常恐怖的评价了。
“好!”阎行振声道:“还请大王做一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