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一点苏望倒不是很担心,榆湾区大部分企业就两种,一是国有或国资委投资的企业,二是外来投资者的企业。国有企业就不说,人家待遇本来就好。而对于外来投资者。他们的帐会算。能决定在榆湾区投资,就是看中了它的交通、地理位置和资源等等优势,也不在乎多些支出。而且在榆湾区投资还有其它优势,如招的工都是本地人。非常稳定,不会像沿海地区,一到逢年过节就要为招工犯愁;义陵县开始、渠江、榆湾区等县区跟进开设的青年技能培训学校的确为榆湾区各工厂提供了急需、又有必要技能基础的工人,比起其它地方,要少支出一部分培训费用。这里外里一算,外来投资者就算按比例交三险,综合成本也要比其它地方低。
第二点李川的经验最丰富,他主推这事都好几年了。而且张宙心根据与苏望的沟通交流,提出了社保局这个概念。社保局相当于米国医保的保险公司,所有的保费都被划在社保局帐下。参保者去医院看病,刷医保卡记账,然后社保局再跟医院结账。张宙心设计了一套制度,让社保局当裁判,监督制衡医院和患者。
一方面。社保局要监督医院正常治疗和用药,每月结账时都会委托专业人士和审计人员审核账目,任何虚高费用坚决要查出来,因为这跟社保局的绩效息息相关。社保局听上去像政府部门,却被张宙心定位为一个事业单位,所有不仅有绩效考核,还要定期接受审计局的审查。可没有机关单位那么滋润。
当然了,社保局也不会完全站在参保者这边。参保者频繁看病开药,实际上是小病大治、无病也开药,又或者用自己的账户给别人看病,这账户一旦出现异常,社保局就会审查。发现问题,轻者暂时冻结该账户,重者会起诉该参保者诈骗。因为参保者支出过多,也是会影响社保局的绩效。
第三点牵涉地有些复杂。不过榆湾区在大肆出让“优质土地”后,获得了大笔资金。大部分都投入到新/扩建市政道路,中小学校义务教育,社康中心以及经济适用房和保障型廉租房。而后者的投入占土地出让收入的一半以上。
经济适用房专门针对榆湾区户籍人口,必须以家庭为单位申请,价格低于商品房价格一半以上。可以转让,不过有很多限制条件。首先你家如果购买了商品房,必须转让,而且是按原价转让给榆湾区房管中心;其次是十年后可以转让,不过除了正常的印花税等税之外,还要按照当初签订的协议,榆湾区房管中心拥有一半的房屋所有权,分一半的卖房款给房管中心,再按照榆湾区的“土政策”缴纳各种附加费。反正就一个目的,让你就是转让这经济适用房也赚不到什么钱,还不如老老实实在里面住着吧。
剩下的限制比如严禁出租和私下转让等等,非常细,够你琢磨学习的。
保障型廉租房顾名思义就是政府房管中心为房东的出租房,房租相当的低廉,高的也不到普通商品房租金的一半,低的甚至达到三分之一。而基本上都是小户型,大部分都是两房一厅,还有部分一房一厅和少量的三房一厅。廉租房可以以个人名义申请,也可以以家庭名义申请。在兼顾榆湾区户籍人口之余也可接受在榆湾区居住、为榆湾区做出贡献的非榆湾区户籍人士。
这两类房子位置肯定不会好,繁华地段榆湾区政府要拿来卖钱,但是也不会太偏远。大部分都在边缘地区。一般情况下,中心是地标性建筑,广场和商场,周围一圈是写字楼或高档商品房,外面一圈是普通商品房,中间错杂着学校、社康中心、社区超市等等服务设施,再外面一圈则是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无论去公交站还是服务设施,不会很远,最远的在步行十五分钟范围之内,还算方便,但是肯定没有商品房那么近,人家出门就是。
申请这两类房子的流程也是非常复杂的。符合条件的人填表递交给区房管中心,房管中心先筛选一遍,再把初审的名单转交给公安局、劳动局、教育局、社保局等部门和单位,核查情况。核实无误的申请人名单被公布在区房管中心大门口,并被刊登在《朗州日报》上,公示一月后无人提出异议才算终审通过,正式公布名单,安排抽签选房。
苏望花了一上午时间,才把这份草案完全看完。他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十几分钟,慢慢地在几处地方写上自己的意见,然后在草案的最后写上自己的批示。
“此草案与榆湾区居民息息相关,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因此再三谨慎也不为过。请转区各常委审阅。建议公布在各街道居委会、各村委会和江南开发区管委会,以及刊登在《朗州日报》上,并邀请各界人士座谈,充分听取各方的意见。我们无法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最佳方案,但是我们必须达到当初制定时的目的,即让草案的目标人群切切实实享受到应有的社会保障。”
签上自己的名字后,苏望打电话把刘希安叫了进来,吩咐道:“希安,这份文件你交给吕主任,他会处理的。”
刘希安满口应了下来,一边收拾文件一边提醒道:“苏书记,今晚是石副书记孙子满月酒,七点开席,地点郎山酒店二楼。”
“哦,是啊。”苏望也想起来了。
石开涛年纪五十几岁,但是大儿子的年纪却跟苏望差不多。前两年他大儿子生了个女儿,让石副书记有点闹心。幸好他二儿子终于给生了儿子,让他喜出望外。虽然不敢大操大办,但是摆几桌酒,宴请亲朋好友还是可以的。苏望同为市常委,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苏望是晚上九点左右回的家。石琳递过去一杯温开水,开口问道:“今晚没喝多少酒吧?”
“没喝多少,我的酒量大家都知道。”苏望发现自己官当大了也有好处,越发没有人敢硬逼着他喝酒了。“倒是石副书记喝了不少,喝高了,他今个真的高兴啊。”
到了凌晨两点多,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把苏望和石琳吵醒了。
“喂,我是苏望,请问是谁?”
“是我,老詹,苏望啊,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