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天,张鲁期待的艳阳天都没有出现。瓢泼大雨下个不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可能。行走的官道也因为大雨滂沱,使得道路泥泞不堪,坑坑洼洼的布满了泥浆,大军根本无法继续往汉中的方向赶路。
大帐中,张鲁身穿一袭黑袍,头戴古冠,正襟危坐。
听着大帐外响起哗啦啦的雨声,心中烦躁不已。
大雨,都已经持续五天了,可大雨依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看情况,还有继续下大雨的可能。五天的时间中,大雨偶尔停下,但是天色依旧阴沉,好似随时都可能大雨倾盆而下,这样的情况张鲁不可能命令大军继续赶路,而且泥泞的道路也无法赶路。
“哒!哒!……”
帐篷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师君!”
脚步声停下后,帐篷外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
‘师君’,是对张鲁特有的称呼。
张鲁父亲张衡,也就是前任五斗米教首领死后,张鲁继任五斗米教首领,便自号师君,他麾下的文官武将都称呼张鲁为师君。
张鲁听见帐篷外响起的声音,脸上闪过一抹喜色,道:“进来吧!”话音落下,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进入营帐后,青年将蓑衣和斗笠放在地上,又伸手掸了掸身上被雨水溅到的衣衫,整理好着装,才往张鲁走去。
青年脱下斗笠和所以,只见他剑眉朗目,唇红齿白,双眼明亮有神,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头戴璞巾,腰悬长剑,长得是相貌堂堂。
恭敬的朝张鲁拱手揖了一礼,沉声说道:“圃拜见师君!”
青年名阎圃,字子茂,是张鲁麾下第一谋士。
阎圃声音低沉浑厚,略显嘶哑,带着一股沧桑之意。
张鲁摆手示意阎圃坐下,道:“子茂啊,你来得正是时候,这倾盆大雨都连续下了好几天了,若是长此以往,益州大军一直逗留在此,肯定会影响到大军的士气,使得军心不稳。子茂,你可有应对之策?”
阎圃摇摇头,道:“师君,人力岂能敌过天数,阴雨绵绵使得大军不能继续赶路,也只能停留在此地安营扎寨,等大雨停歇了。”
张鲁闻言,脸色灰败,叹声道:“子茂,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么?”
阎圃笑说道:“师君,有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现在面临大雨,却不一定是坏事。师君领兵前往汉中讨伐王灿,虽然大军半路被堵,无法短时间内解决王灿,完成主公割据汉中的目的,却也给了主公足够的控制张修,拉拢所有的士兵为师君所用。”
“同时,师君可以立即写信给刘焉,说大军被连绵大雨阻隔,无法继续前进。军营中押送的粮草和军械都被大雨淋湿,受潮了,需要更多的粮草和军械补给。”
“如此一来,师君既掌握了大军,又能增强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汉中王灿,暂且让王灿得意一阵就是。”
阎圃盘腿而坐,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侃侃而谈,他望着张鲁,清澈透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张鲁听了阎圃的话,脸上的忧愁之色顿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欢喜。张鲁看着阎圃,大笑着说道:“我有子茂相助,大事成矣!”
阎圃淡淡的说道:“师君过誉,圃愧不敢当。”
张鲁哈哈大笑,说道:“子茂,我说你当得,你就当得。”顿了顿,张鲁继续说道:“子茂啊,拉拢军中将校的事情,我全权交给你处理,务必要把张修控制住。若是张修不配合,你可以便宜行事。这件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我不放心,只能由你亲自去做,你可明白?”
阎圃抱拳道:“师君放心,圃定不负师君厚望。”
张鲁心情大好,笑说道:“去吧,去吧,我立刻给刘焉书信一封,让刘焉准备粮草和军械,让他们尽快送来。”
阎圃朝张鲁揖了一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