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颔首一笑,便没有继续追问。他出言提醒,不过是提点一下王灿,具体的决断自然由王灿做决定。
这时候,王灿把目光看向左慈,问道:“左道长在何处修行?”
左慈贼精得很,一听王灿的口气,便猜透王灿的想法。他掸了掸道袍上褶皱的地方,笑说道:“老道我出家修行,云游四海,天下之地,皆为修行之所,没有固定的修行之处。”说话的时候,左慈微微昂着头,挺直身体,颌下花白的胡须无风自动,透着一股仙风道骨,得到高人的味道。
庞统见此,小声嘀咕道:“装神弄鬼!”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厅中所有人都听见庞统说的话。
“噗嗤!”
典韦对左慈的印象很不好,听见庞统的话,直接笑出声。
事实上,由于左慈看王灿和典韦的面相,说王灿是已死之人,而他则是将死之人,典韦就直接将左慈打入冷宫,对与左慈没有任何好感。听见庞统的话,典韦扑哧一笑,黝黑丑陋的面颊笑起来,非常的难看,让左慈气得七窍生烟。
他盯着庞统,又盯着典韦。
一个‘小丑’,一个‘大丑’,太令人气愤了。
司马徽和庞德公知道左慈的本事,却并没有站出来说项。左慈此人,长得鹤发童颜,性格也和顽童一样。左慈游历荆州,住在山上的时候,除了和庞德公、司马徽谈天论道,便是和庞统一起逗乐打趣,至于徐庶、石韬等人,左慈根本不理睬。
王灿看着左慈,笑问道:“既然左道长四处都可修行,可愿意入益州修行?”
庞德公闻言,嘴角微微抽搐。
这王灿,太荤素不忌了,得到徐庶三人还不够,竟然连左慈这等出家之人,都要拐到益州去,还真是让他开了眼界。司马徽目光盯着左慈,他想要看左慈会有什么反应,哪知道左慈闻言一喜,立刻说道:“好,好,老道还没有去过益州呢?这一次,就随你入蜀,领略蜀中风光,很好,很好啊。”
王灿笑道:“好,左道长爽快,灿喜欢。”
左慈呵呵笑道:“彼此,彼此!”
他呵呵直笑,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只要和王灿一起去益州,路上就可以仔细推敲王灿的面相和典韦的面相。说不定等刚入益州的时候,他就弄明白王灿和典韦的面相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再开溜,岂不是更好。
念及此处,左慈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抹得色。
庞统见左慈要离开,忙说道:“左骗子,你走了,谁陪我一起玩?”说话间,庞统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不想左慈离开。
左慈闻言,气得哇哇大叫,喝道:“庞小丑,想和我一起,那就入蜀吧。”
话刚说出口,左慈就感到身后如芒在背,感受到一股杀气。他猛然回过头去,见庞德公一脸怒容,急忙说道:“庞兄,你放心,我就是说说,当不得真。庞小丑是你的侄子,肯定在你门下学习,我是不会让他入益州的。”
说话的时候,左慈朝庞统露出无奈的神情。
王灿立刻劝道:“庞先生……”
话刚说出口,庞德公立刻打断道:“为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统儿才十一二岁,年龄太小,学业未成,不适合入蜀。他不可能随左道兄入蜀,你就不要打这个心思了,等统儿加冠后,或许会入蜀,但此时绝无可能。”
王灿闻言,无奈的笑了笑。
好个庞德公,竟把后路堵死了。不过,王灿有了徐庶、石韬和孟建这三个大才,再加上大神棍大忽悠左慈,足矣!
正事解决,众人便敞开话夹子,谈天说地。
吃过午饭后,王灿和典韦启程返回襄阳。
徐庶、石韬和孟建三人则收拾行装,准备先行一步进入益州。他们三人心思灵透,知道他们和王灿一起入益州,肯定要遭到刘表的记恨,认为王灿挖了荆州墙脚。和王灿分开走,无疑是最正确的办法,再说他们都有王灿给的名刺,赶到益州便能得到重用。
半山腰,大厅中。
众人离去,只剩下庞德公和司马徽。司马徽说道:“子鱼,你把门下弟子都送入益州,是打算迎王灿东出益州,入主荆州么?”
庞德公沉默下来,好半响才说道:“德操,刘表固步自封,无进取之心,迟早被灭。现如今,王灿平定益州,大势已成,纵然他现在和荆州结盟,总有一天也会兵出荆州。刘表垂垂老矣,无法挡住王灿。故此我将门下弟子遣入益州,在王灿麾下站稳脚跟,将来荆州士族入仕为官,不会受到太大的排挤。”
司马徽叹口气,默然不语。
庞德公虽不在荆州为官,看的却是荆州大族的大局。
用心良苦,鲜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