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含笑看了眼自己女儿，“多大的人了，再过两年，你也要当妈了。连菜都烧不好，以后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嘛，老妈。再说，木头也很会烧菜的，总之我负责吃就好了”

避开了程悦的目光，莫少杰一本正经地坐下，吃了口菜之后，惊讶地问：“阿姨，你烧的这是淮扬菜系啊”

“没见识了吧”，陆菁菁嘴里还在啃着脆骨，含糊不清地说，“我外婆祖上可是大家族，据说是古老的颍川士族后人，南北朝时期，就迁居到了建邺附近，当然是吃淮扬菜。说起来，咱可是大家闺秀”

莫少杰笑笑没说话，但是林晓娴则夹起一块排骨，塞住了她的嘴。

屋外，夜幕渐渐降临，初冬的寒瑟在落叶的飘零中，反衬着无数家庭、屋内的温暖。热闹的魔都，用色彩斑斓的霓虹，期待着再次的黎明来临。

……

莫少杰停住了开门的动作，全身肌肉紧张起来，被他布置下的防护丝线是母亲留在戒指当中的，这是一种赛勒斯星球上的蚕吐出的丝。如今这根细细、如同普通蛛网般的丝线，已经断裂，说明六家嘴的这座基地中来了不速之客。

摸出自己那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莫少杰慢慢地开了大门。而后与门后之人几乎同时举枪指住对方的脑门。

“罗海，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嘴上说着话，莫少杰却依旧没有放松。上一次事件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强，这让他不相信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

一脚将大门关上后，罗海这才说：“少杰，因为头被杀，我也遭到怀疑。预判到自己会出事，头一个多月前录下了些录音资料，让我想尽办法带给你”，说完，潇洒地手指转动，玩了个枪花之后，将手枪丢到了附近的桌子上。

莫少杰也将枪收了起来，顺着罗海指点的位置，看到了一整套极其先进的设备。心知这是他最后能帮助自己的地方，之前对于韩牧东的怀疑，不由地更加动摇起来。

“东西交给你，我就完成了任务，该走了”，依旧是那么沉默寡言，罗海连丢掉的枪都没捡，转身打算出门。

“海叔，你…..，你去哪里？”，想起入行之后，这位给自己的照顾和关心，莫少杰心绪波动，出声询问。

“去调查些事，放心，我的安全屋比你多了太多。想保命没什么难度，你听完头的录音之后，自己判断事情的缘由吧。等…..之后，我会再出现”

说完，这位面色坚毅的男子，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呆了好一会儿，莫少杰回到大门边，打开一个暗格，摁下里面的按钮，特别定制的防盗门之后慢慢落下一道合金帷幕。继续走到其他窗户边，照样操作，开启几乎全部防护后，他这才打开罗海带来的设备，聆听韩牧东的录音。

“小杰，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应该是我出事了。之前你可能怀疑过我是鼹鼠，现在我告诉你，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等你听完自己判断”

走到客厅吧台后面，给自己泡了杯绿茶，捧在手里，莫少杰继续静静地听着那位逝去之人、算是临终的遗言。

“曾经我与你一样，是满怀热情的少年，对保家卫国有着极度的渴望。你不知道地是，我与你父亲莫宏兵是同一期培训出来的。与你们不同地是，当时我们的培训期是悠长的两年时间，因此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从那时候开始，就很不错。呵呵，虽然有规定，但人是群居动物，也需要朋友”

“之后，我就为莫宏兵身边的那位女子惊艳了。她就是你的母亲，化名是李蔓蔓。动心之后，我就开始调查她的过往，嫉妒心甚至让我尝试布局，企图陷害你父亲，把那位女子从他身边夺过来”

莫少杰闻言冷冷一笑，大口地喝了口茶，眼睛盯着窗户上、那泛着金属光泽的帷幕。

“可是，很多次的手段，都被分辨不出方式的力量所破坏。等到他们夫妻俩搬去新安市，有了你之后，我才算死心”

“但是在这期间，我仔细调查过这位李蔓蔓女士。她的出身毫无破绽，美籍华裔、车祸丧生的父母。但你现在也是特工，知道这种身份几乎就是伪造身份者的惯用。随着追查的继续，我终于发现，你妈妈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归纳国内外多起案件特点，我可以确信，她是一位世外高人，至于来自何方，我猜不到”

“在你还在读中学的期间，我与莫家接触过几次。并得知你母亲曾经得罪过罗斯柴德家族，而这也是莫家拒绝李蔓蔓的根本原因。心中的魔鬼让我忍不住联系了罗斯柴德家族，询问当时事情的真相，因此，渐渐堕入了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

听到这里，莫少杰的手不经意地抖动了一下，他没想到，单恋一个人会发展到如此可怕的境地。

“小杰，你是她的儿子，从你身上我能看到她的影子。所以特别喜欢。在李蔓蔓神秘失踪之后，我发疯一般到处寻找原因，甚至出卖了不少情报给国外同行，换取可能的信息。直到莫宏兵也突然失踪后，我才悚然而惊。你是知道真相的，对吗？这个世界上有我们不知道的仙界，李蔓蔓那种神仙般的女子，已经回到了那边，而你爸爸是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