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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近凌晨两点,邢天航想帮着林莫言一同整理,却被林莫言赶回屋里去睡。他也实在支撑不住,交代了几句,便歇下了。
林莫言仍毫无睡意,翻出一副小语做卫生时的橡胶手套,开始地毯式搜索。毕竟时隔一月有余,他又不是专业刑警,做这些毫无头绪,只能凭着在美剧里看到别人是怎么弄的,依葫芦画瓢。有时候还需请教度娘。
然网络上诸子百家,各有说法,有的更自相矛盾,令人嘀笑皆非。林莫言大失所望,觉得邢天航这主意虽不错,但执行起来着实太有难度。
天边又泛起晨曦,于林莫言而已,是又一个不眠之夜。
林轻语惯常早起,林莫言在外头叮叮当当,也搅得她无心安睡,起来后便一起帮忙。
林莫言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妹妹早晚会晓得,瞒下了柏凌怀孕向邢天航逼婚这个环节,只说设计图被郁东森掉包,现在要拿住柏靳文的小辫子,逼他重新举证。
约是对邢天航无比信任,林轻语对设计图被掉包一事并未太多惊惶。只是当时扭打的场面实在太过混乱,林轻语已经说不大清。
“我只记得她冲进来,先骂我们,然后就打了我耳光,天航哥哥冲上去,那两个特警就把他推到一边,然后使劲打他……”林轻语嗫嚅着。
纵只是回忆,但一想起当晚的情景,竟比身临其境时更令她恐惧。
是啊,当时她怎么了?竟没怎么害怕。
如果早晓得他们会下手这么重,会害天航哥哥差点死掉,那我一定说什么都不留他在这里过夜了。
“她竟还打你耳光!人渣!”林莫言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说道。
林莫言并不知那晚的详细经过,而自手术后醒来,邢天航也自始至终不肯再吐露半句,现在头一次听林轻语说起周艳棠的暴行,简直怒不可遏。
林轻语点点头,她丝毫没有感受到林莫言话语中的怒气,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受了多大羞辱。
她沉浸在那个可怕的夜晚,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柏凌妈妈好凶,她拽着我的头发,又要来打我……她好像特别讨厌我……
天航哥哥要来救我,却被那两个人按倒在地上……
后来他们都走了,只有我和天航哥哥。他已经昏迷了,脸色比纸都白,我后来才知道他是脾脏破了,内出血。医生说,20分钟内没有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呜呜……林莫言,你说要是那晚救护车来得晚一些,或者其它什么耽搁一下,那天航哥哥……天航哥哥就……”
林莫言蹲下来,把哭成一团的林轻语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了,天航他福大命大,现在不是都没事了吗?”
“可是我现在还后怕,我常做噩梦,梦见有人冲进我们家来,梦见天航哥哥倒在血里……”
“不怕不怕。”林莫言轻拍她后背,“我们最近有点走霉运,但一定都会逢凶化吉的。小语,我们很快要搬新房了记得吗?换个环境你就不会再想起那些可怕的事。
天航也是,现在才不过术后一个多月而已,医生不是说么,完全恢复至少半年以上。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小语你好好照顾他,给他多补补,很快就能和以前一样。等我把官司的事了了,你们就结婚。再过明年,就能生个大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