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努力才把自己那七零八落的身体拼凑在一起,包一个光鲜的外壳,给外人叫一声邢总。而在那壳子里面,尽是腐朽溃烂,根本不能细看。
他精力十分有限,连爱情都不做奢望,何况复仇。
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把正天做起来,等以后上市了,和林莫言各拿50%的股权,这样就算哪一天自己真的扛不住而英年早逝的话,那他还能留些东西给小语。
至少能令她此生衣食无忧。
“莫言,这是我们自己的公司,一定要好好做。正天刚起步,资金链上确实存在问题,你上次说有个朋友想做投资,我不反对,不过合作方式你要想清楚,我不想公司的核心层面有太多外人。”邢天航说。
“这个我想好了,只做股东分红。欧阳虽然是道上的,但人品比郁东森可高尚多了。天航,我现在只担心一个事。”
“什么?”
林莫言忧心说:“郁东森已经申请到保外就医,应该晚不了两天就能出来。他要真回到郁丰,那你怎么办?虽然他恢复不了法人,但可以让郁小凡上台,他幕后操控肯定没问题啊。”
邢天航微微一叹,“我已日以继夜,却还是被他抢先一步。”
“不过没事,大局我都已安排好。”邢天航眸色一凛,森然说,“莫言,我只等他出来,与他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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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语和邵泽平闹掰后,第二天就再没去小白楼。她也尝试了一次霸气侧漏的辞职方式,写了辞呈,然后让快递丢给邵泽平,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心理学毕业生其实挺好找工作,一般企业的人事部或者行政什么的都勉强能收,但林轻语觉得那挺没意思。她投了几个幼儿园,当然是接纳特殊儿童的那种。
“姑娘,回去吧,你干不了这个。”园长是个老头儿,白头发白胡子,语重心长说。
“园长您都没看我干呢,怎么就干不了了啊?”林轻语不服,叫起来。
“特殊儿童教育,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靠爱心,靠耐心就能有回报的。”老头瞪着胡子说。
“很多时候,它特么的就是没有回报!你教他说一千次妈妈,他就是死活不会;或者好不容易叫了一声,把他妈哎呀可感动坏了,觉得我儿子这是要开窍的节奏啊!谁知睡了一觉,第二天特么又全忘光了。你说,这没颗强大的心脏,还不得一块儿疯了?”
林轻语目瞪口呆。
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么个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又是爱心满满的老园长,嘴里怎么能顺溜地冒出来那么多离经叛道的话?
这太不科学了!
“老园长,我……”林轻语想了想说,“我没想要奉献,也没爱心。我就把它当一个普通的工作,干活,拿钱。
反复教孩子说话,这跟把自己穿成个龙猫,在街上派发传单没什么区别,一样是工作嘛!”
老园长蓦地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她,啧啧称奇,“啊,你这个小姑娘很了不起啊!我们就需要你这样平淡朴素的思想!
我跟你说,那些一进来看到孩子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又信誓旦旦说不会嫌弃孩子笨的,通常一个礼拜就跑了!不嫌弃孩子笨?切,亲妈都嫌弃呢!他们凭什么不嫌弃!
行,小姑娘不错,明儿来上班吧。对了,别动不动叫我老园长,我是少年白,也不过就五十多吧,退休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