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在他心里,我还是个未成年,所以他才不敢要我?”她将信将疑。
“嗯。你会不会也有一种看他这么多年,却只若初见的感觉?”
“好像有吧。”
“那就是了,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其实已经长大,可供采撷,嘿嘿。”许子康坏笑。
林轻语点点头,觉得这个推断倒也有些道理,愁眉苦脸说:“那我该怎么做呢?我都已经这么大了,他要是再不采撷,我可就直接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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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楼的阳台望下去,整个婚礼尽收眼底。
从新人出场、到牧师致辞,再到舞会,邢天航注意到有个年轻的男人始终像鼻涕虫一样黏在小语身边。
这让他很恼火。
下午还在庆幸这世上的人都是瞎子,不识小语的美,片刻工夫竟然就危机四伏。
邢天航换了衣服立刻就打算下楼,刚走出房间,却意外接到宋天尧来电。
“哥,是我。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怎么我来了你反而走了?还想找你喝酒。”
邢天航淡淡笑说:“我不过出来散心,几日即回。爸的调令确认了吗?是回南阳还是回帝都?”
“职务上是外交部副部长,但似乎南阳要建个什么区,要他先过去坐镇一阵子,然后才回帝都吧。我倒希望他能在南阳一直呆下去,这样我也能和哥在一起。”
邢天航笑骂“想和小凡在一起才是真的吧,重色轻友。”
兄弟俩又轻松调侃几句,邢天航便挂了电话。
随着手机屏幕变暗,他脸上的笑容也一同消失。
父亲果真要回南阳,可以他今时今日身份,南阳还有哪个位置能请得动他这尊大佛?应该只是回帝都前的一个短暂过渡吧。
而天尧说那个什么区,就是现在正紧锣密鼓筹建的自贸区了。邢天航早就在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他晓得这是个大动作,建成后也许南阳会一举成为亚洲第一的金融、贸易、航运中心。而这种模式在国际上已比较成熟,如果能在自贸区的建设中抢占鳌头,那接下来正天极有可能借势再起,问鼎全亚洲房地产霸主也非梦想。
但这也已是后话了。
邢何也的调令,何时回国,职务安排,从头至尾都是天尧告诉他的。
他已很久没有同邢何也说话。
在加国养伤的时候,他就已不再同他说话,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听医生说自己脑电波异常,便毫不怀疑地认定自己是患了遗传性精神分裂,问也不问便要将自己转入精神病院。
邢天航不晓得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个父亲?对柏靳文他还可以恨,可是对邢何也呢?
连陈家宁都搞不懂,说当时他的情况分秒必争,为何不直接回国内?沿海大城市中随便找家三级医院手术,也许就不用切了那片肺。
邢天航亦无言以对。
连外人都能一眼看出他们父子关系的不正常。
而现在,他这个父母双全的“孤儿”终于要举家团圆了。
他不在乎父亲,父亲的调回对他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用尽一切方法,夺回自己母亲的监护权!如果必要,甚至不惜将他与宋小芸的事公诸于众!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而现在又活得生不如死,他没什么好顾虑的。
下楼前,邢天航从阳台往下瞥了最后一眼,整颗心猛地一缩。
林轻语竟然跟着那个男人往海边一座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