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林轻语轻轻唱,泪水汹涌,流下她自己的面颊,又流到他苍白的额上。
天航哥哥,如果我们能白头到老该有多好;
如果我能看着你一点点老去,长出皱纹,多了白发,可有多好;
为什么我们的时间那么少?为什么我们的幸福,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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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语还是睡着了。
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一早,醒来时,感觉自己仍然在他的怀里,而他正压低声音和医生交谈着什么。
别的她听不懂,有个字反复出现,倒是她能听懂的。
Fiancee——未婚妻。
他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向医生询问自己的病情,紧张而且谨慎。
噗嗤,她在被窝里笑了笑。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几天后,邢天航已能下床行走。不但不用人扶,还能推着林轻语,到小花园里散步。
北欧风光如画,随随便便一个医院的花园,各种说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便如皇家园林一般。
“天航哥哥,其实我觉得不用等到明年再举办婚礼的。我也不讲究,我们去民政局登记下,然后摆桌酒就得了。你看,我娘家就林莫言一个人,伴郎就他了。伴娘么,随便找个谁,只要别太好看抢了我风头的,就都可以。”
邢天航微笑,掩唇轻咳了几下。
他把轮椅推至一边,找了把椅子坐下。与林轻语的热力十足相比,他语声低哑中依旧带了无法掩饰的倦怠。
“不是说等过了清明,先到你爸妈坟上禀告了,再登记的么?小语,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唔,我说过么?”林轻语抓抓头,“其实没关系啦,你这样的女婿,我爸妈一定喜欢得要命,不会反对的。再说,上坟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何必等到明年清明,今年冬至也可以嘛,否则太没有效率了!”
“那还有欢欢呢,把她接回来,让她接受我们俩也需要时间,何必那么匆忙?”邢天航说。
“欢欢的事我也想过了。天航哥哥,我决定回去以后就把工作辞了,以后专心教她,也专心服侍你。”
“辞职,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这份工作的吗?”邢天航蹙眉。
林轻语抿了抿唇,狡赖说:“唉,工作哪有家人重要!与其天天和那些小笨蛋们在一起,不如多点时间陪陪你。”
邢天航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缓缓说:“小语,你有没有觉得,自你从过去回来后,就变得很急?”
林轻语蓦地惊了一下。
她的虚弱慌张正对上他的锋芒犀利,立刻垂下头,心虚地望着自己的石膏腿。
“哪有?”林轻语打了个哈哈,“我属猴,一直就是猴急猴急的。再说,我们也耽误这么多年了,早点把事办了不好么?天航哥哥,你下个月可就二十九的生日了。”
邢天航默了默,淡淡说:“你好像特别在意我的生日,这几日里已提了好几回。”
“啊,没有吧。”林轻语咬唇,言辞躲闪,“不是说三十而立吗,我只是想在你三十之前,抓紧时间,把咱俩的人生大事办了……”
“为何要抓紧时间?”
邢天航凝视着她的双眼,一字字逼问,“是我在三十岁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么?小语,你这次穿越回去,究竟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