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易嬴来说,他却也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易嬴或许可以让大明公主垂帘听政,甚至辅佐大明公主试着去当当女皇上都不要紧,但若是说让大明公主将女皇上的传统在北越国传续下去,易嬴却不抱什么希望。
所以为了将来着想,易嬴同样认为对太子的培养不能疏忽。
而图炀虽然已知道焦玉正在帮余容将育王爷的力量诱到申州的事,但易嬴可没和他说过育王图濠也会想要将焦玉抓在手中的事情。
可此一时不同彼一时,易嬴就说道:“太子殿下不用担心,虽然育王爷的确想抓住太子母亲,以在将来逼太子殿下将皇位让给自己,但太子殿下没忘了微臣早就让人保护在太子母亲身边吧或许育王爷能击败余容的军队,但怎么都不可能抓到太子母亲威胁太子殿下的。”
“这就好,……可易少师你说什么?育王爷乃是为了逼本宫将来把皇位禅让给他才想去抓本宫母亲的?”
想起易嬴的确有说过派天英门弟子保护太子母亲之事,图炀就开始不为焦玉的安全担心了。
可说起育王图濠的想法,图炀又有些恼火。
易嬴说道:“这很正常,因为在皇上绝不可能将皇位传给育王爷的状况下,育王爷要想堂堂正正登上皇位,他就只有要挟太子殿下了。”
“……要挟本宫?他这也叫堂堂正正?”
“至少在育王爷眼中,那就是一种堂堂正正吧”
“那易少师打算怎样将育王爷请出京城?”
与在大明公主面前的保留不同,图炀在易嬴面前几乎没有任何保留。这不是说他有多信任易嬴,而是图炀在大明公主面前的保留完全都是受易嬴所教。所以,不仅焦皎、焦洁在看到图炀竟如此精干后双眼一下亮起来,包括丹地、苏三在内,脸上同样现出了惊讶表情。
毕竟两人虽然知道图炀很聪明,但也没想到图炀竟在这时能做到完全放弃对太子母亲的依赖、关心,只专注在怎么解决育王府的问题上。
易嬴当然不会隐瞒图炀,直接说道:“这很简单,本官今天刚刚将这事情捅出去。”
随着易嬴将自己是如何主动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事情说出来,图炀脸上就是一惊。可等到易嬴说完与大明公主的安排后,图炀立即满脸恨恨道:“很好,若是育王爷不滚出京城,本宫就亲自去逮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太子殿下放心,育王爷应该不会如此愚蠢才对。而育王爷如果真这么蠢,太子殿下反而不用太担心了。只要他敢留在京城,等到将来浚王图浪进京,我们照样可以慢慢磨死他。”
“对了,还有浚王爷也在意图本宫皇位,那易少师你说,我们又要怎样收拾浚王爷?要不要等他来京后就动手,那样秦州群龙无首……”
“群龙无首?这怎么可能。”
“浚王图浪若是敢来京城,那是肯定是在秦州早有布置。所以比起祸患程度,还不如让他先出境立国再徐徐图之,不然就立即给了浚王图浪出兵京城的借口。”
“出兵京城?本宫明白了。”
听到易嬴提醒,图炀也不再多说了。因为,若不是为防备浚王图浪出兵京城,朝廷又怎会让浚王图浪出境立国。
而就在易嬴与太子讨论政事时,现在已成为京城焦点的育王府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王爷,不好了,现在王府附近的几条街道上都出现了很多身份不明的人。”
“混蛋,那个易匹夫想将本王往绝路上逼吗?”
没想到易嬴竟会在这时出手,而且还是直接将育王图濠意图抓住太子母亲的事情泄露出去。虽然其他人都认为这是丞相府传出的消息,但育王图濠却毫不怀疑这肯定也与易嬴有关。
而在育王图濠愤怒下,众多闻讯赶来育王府官员却都有些噤不敢言。
因为,育王图濠若是真被易嬴逼得不立即离开京城,别说好像今日在朝中一样弹劾易嬴,他们自己都要有些岌岌可危了。
不然换成育王府的最初打算,他们就应该是等到余容和穆延打得差不多时再行动,那样不仅可以拣得渔翁之利,甚至育王府也有足够时间安排那些留守京城的官员。
知道育王图濠恼怒的原因,在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时,二世子图俟就说道:“既然如此,父王就只能速战速决了。”
“速战速决?俟儿你也认为父王应该尽速离京吗?”
也?
听到一个“也”字,不仅图俟,聚在育王府书房中的官员就全都知道育王图濠心中的真正打算了。
龚泱更是说道:“王爷,二世子说得没错,现在王爷只有速战速决才能破解这个危局。虽然我们都知道外间流传的谣言肯定是易少师放出去的,但消息既然是从丞相府流出,这就可见也是皇上的意思。”
“再加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王爷的确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就陷入皇上和易少师的阴谋中。”
龚泱为什么要劝育王图濠立即离开,因为育王府如果能速战速决地抓住太子母亲,肯定也能以最快速度救出大世子图仂。
而且,不管育王图濠能不能抓到太子母亲,只有育王图濠亲自前往申州,大世子图仂才能真正转危为安。
脸上稍微恼怒一下,育王图濠却也知道自己几乎别无选择,只得略带憋闷道:“那你们说本王要如何速战速决。那可是余容,不是说打就能打下来的。”
“父王不用担心,余容虽然厉害,但父王不也是有龚毂龚将军吗?”
“龚毂?不行,龚毂的芫州军是用来防御……”
话刚说到一半,育王图濠就自己顿住了,图俟也一脸胸有成竹道:“父王也想到了吧虽然龚将军的芫州军原本是用来防御秦州军的,但不说浚王图浪现在已得到了出境立国许诺,在浚王图濠都已经启程进京的状况下,现在秦州军还怎会轻举妄动。”
“所以,父王尽可一边召集军队以救出王兄之名前往申州,一边通知龚将军的芫州军也以救出自己亲外甥的名义出兵申州。”
“那样不仅没人能指责龚将军私自调兵,等到两军在盂州合围,别说干掉余容绰绰有余,再要在战后镇压穆延,并以富庶天下的盂州为根基扩充军队,别说太子殿下不敢不为太子母亲的安全着想将皇位交给父王,只要取得了盂州城,父王也就可与朝廷分庭抗争,我等留在朝中的官员也就安全了。”
“王爷,二世子所言甚是。”
听到图俟竟然建议自己二弟龚毂出兵,龚泱立即兴奋起来。因为要救出大世子图仂,再没有龚毂更值得信任的人了。
甚至育王图濠都有可能为了各种利益放弃大世子图仂,但为了自身利益及龚家利益,龚毂却不可能放弃营救图仂。
只有龚毂也去到申州,大世子图仂才能说真正安全。
所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龚泱就说道:“只要龚毂的芫州军也出兵盂州,绝对能到速战速决。”
“即便太子将来不为太子母亲着想,等到王爷在盂州也拥有了与朝廷相抗的实力,稍稍威胁一下,太子又真敢让王爷出兵京城吗?或许就像皇上现在不得不向浚王图浪屈服一样,倒时别说太子,即便大明公主和易少师不想屈服也不行。”
育王图濠为什么一直对举兵造反心怀疑虑,甚至都不愿离开京城,那就是因为他想堂堂正正获得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皇位。
而在已经有了太子,北越国皇帝图韫已不可能再将皇位传给育王图濠的状况下,想要不造反而夺得皇位,那就只有从太子母亲身上着手。
但只有太子母亲就足够了吗?
如果育王图濠面对的只是太子图炀一个敌人,那当然足够。可在太子图炀身后还站着大明公主和易嬴的状况下,育王图濠就知道仅有太子母亲还远远不足了。
可育王图濠如果也将富庶远在京城之上的盂州城掌握在手中呢?
随着兵力充足,再加上太子母亲的威胁,那即使大明公主和易嬴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因此听到龚泱建言,不仅育王图濠,甚至那些育王府一系官员都沸腾起来。
因为,只有育王图濠的力量越强大,他们留守京城才越安全。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