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已经尽力了。
“暖月,好好照顾暖阳。”夏莹玉哽咽道,“这个家里,容不下你们了。”
赵暖月点头道:“我感受到了,赵静海对我们没有真心,但对你还是有几分真心的。我们离开之后,妈妈,你自己保重吧,不用像以前那样天真了。”
“以前都是我太傻了。”夏莹玉擦擦眼泪,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手帕,里面有钱和粮票,“暖月,这是我偷偷攒下来的,你带上,到了地方,经常给我写信。”
“嗯!”赵暖月道,“妈,你保重。”
赵暖阳希冀地看着妈妈,有些着急,但他不知道如何表达,急得头上都是汗珠。
“暖阳,跟着姐姐一起出去,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夏莹玉最舍不得就是这个儿子,从小就跟平常的孩子不一样,作为妈妈,她知道,暖阳不傻,只不过是不爱说话。
赵暖阳眼睛红红的,然后才点了点头。
火车检票了,赵暖月领着赵暖阳上了车。
在母亲的泪眼婆娑中,在一片片“支援地方建设”,“欢迎到最艰苦的地方锻炼”等等热火朝天的横幅中,火车“况且况且······”启动了,慢慢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夏莹玉无比痛恨自己没用,如果不改嫁,或许她的孩子不需要过得如此艰难。
不过旋即又想到,如果不改嫁,娘家的父母,兄嫂,容不下他们。
赵暖阳因为紧张,害怕,一直发抖,赵暖月紧紧握住弟弟的手,道:“暖阳,别怕,姐姐一直陪着你,以后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你喜欢画画,姐姐就给你买画板,买笔,让你好好画画,好不好?”
听到姐姐让他画画,赵暖阳像是找到了寄托一样,点了点头,道:“好!”
一路上赵暖阳很乖,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哭泣,认真地在听姐姐讲话。
突然觉得姐姐很有趣,其实离开那个冷漠的家也不错,虽然他有些想念妈妈,但他还有姐姐。
一路上都是去川省的青年人,大家热情高涨,侃侃而谈。
赵暖月只会小声地跟弟弟以及边上的人说话,因为她明白,学生们的热情,也仅仅维持到地方上就会消失殆尽,他们即将面对的是繁重的农活,闭塞的落脚地。
坐在赵暖月对面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叫王媛,一直盯着赵暖阳看,然后小声问赵暖月,问道:“这是你对象?”
赵暖月赶紧摇摇头,道:“不是的,这是我弟弟。”
听到赵暖月这么说,对面的王媛更加热情了,圆圆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你好,我叫王媛,我要去川省自市大良县,你呢?”
“我们也是。”赵暖月回答,“以后看在老乡的面子上,还请多多关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