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露出一丝讪笑,心里琢磨起了小算盘,看来这公孙师兄比较缺钱,而且跟卓寒一样,自尊心极强,想要将他拉拢过来直接塞钱是不行的,必须得想一个好的由头!
吴越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说:“公孙师兄,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师兄能不能帮小弟一个小忙?”
公孙胜精神一振,脸色严肃的说:“师弟有什么尽管开口,只要在下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他本就是来报恩的,还没想好怎么做呢,吴越就将机会送到他面前,他又岂能不激动。
吴越闻言眼神闪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师兄,我与几位朋友在坊市盘了几间店铺,可现在生意不好做啊,上有执法堂盘剥,下有街头混混闹事,辛苦一年,赚下的钱大多数都进了他们的口袋。可你也知道,人的贪欲是会膨胀的,这些恶贼的胃口越来越大,要是再被他们这么盘剥下去,我的店铺就该关门了。”
吴越一边说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面部表情配合煽情的言语,将一个遵纪守法艰苦奋斗却受到官吏盘剥,恶霸欺压,不得不在各种夹缝中艰难求存的的悲催小商贩刻画的淋漓尽致,那凄楚的模样足以让听者伤心闻这落泪,这演技估计教坊司那些专业的戏子都得甘拜下风!
“可怜师弟我法力低微,面对他们的盘剥无力对抗,只能一次次的满足他们的无理要求,我也知道这样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可我一无背景二无实力,能有什么办法。眼看着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算了,师兄好不容易来一趟说这些作甚,白白扫了师兄的兴致!”
“欺人太甚!”公孙胜气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因为早年的遭遇,他对那些官府酷吏与街头恶霸同样深恶痛绝,吴越的话顿时勾起了他心中那些不堪的回忆,想起那群恶霸,他紧握拳头,气愤的面孔扭曲:“师弟,我能帮你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吴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继续装出一副孤立无助,悲酸凄苦的表情说:“师兄天资卓绝,仙途无量,应该以修行为重,哪能为这种俗事烦心。我也就一时兴起,想跟师兄诉说一下心中委屈罢了,至于店铺,关了就关了吧,谁让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呢!”
公孙胜不乐意了,气恼的说:“师弟这叫什么话,别说师弟对我有恩,就算你我是陌生人,遇上这事我公孙胜也得管上一管。”
没看出来这位公孙师兄还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看来自己已经成功挑起他心中的愤慨了,吴越兴奋的恨不得仰天长啸,嘴上却说:“算了,算了,师兄你现在可是我们离火院的第一天骄,身份尊贵时间宝贵,怎么能将精力浪费在这群人渣身上,我要真这么做了估计院主与诸位长老也不会放过我,还是算了吧,师弟命该如此,我认就是了!”
公孙胜是什么人,那可是连天劫都敢硬撼的下八院第一剑修,这种性格这种魄力又怎会向一群混混屈服。看见吴越那怂样,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师弟,你这是在姑息养奸,那些恶霸之所以会越来越嚣张,就是被你们这些名为善良实则懦弱的人给惯得。若人人奋起,哪还有他们嚣张的余地,今天不管你说什么,这事我都管定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吴越等的就是这句话,拉着公孙胜坐下说:“师兄,我想让你做我店铺的护卫队长,师兄放心,只是挂个名就行,以师兄现在的名头足以震慑宵小,让他们不敢再胡来。当然,作为护卫队长,每个月都是有固定薪水的,一万你觉得如何?”
“一万……”公孙胜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吴越,以前他做任务,半年也未必赚得了这么多啊,可现在一个月就能赚一万,而且什么也不用干?
苦日子过久了的公孙胜顿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见他的样子,吴越以为对方嫌少,急忙改口道:“这只是底薪,如果生意好的话还会有提成跟奖金,全算下来怎么也有两万出头,师兄你看,行吗?”
这钱如果真拿了会不会烫手啊,公孙胜有些为难的说:“师弟,这太多了,我什么都没干,拿这么多钱合适吗?”
“合适,怎么不合适?”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吴越顿时放下心来说:“师兄您现在的名头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只要我把你的大名往那一挂,任何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得退避三舍。别说两万,就是再加两万师弟也觉得值!”
“可是……”公孙胜唯唯诺诺半天,才咬牙说道:“我可能要去兑泽院了。”
“呃……”吴越脸色一变,忙问道:“在离火院待的好好的,去兑泽院干嘛?”
公孙胜说:“你也知道我是剑修,兑泽院才是剑修的圣地,那里有对剑修来说最好的功法,最好的教习,最好的修炼环境,这些都是离火院比不上的。而且,说出来不怕师弟笑话,兑泽院主找过我,说如果我过去的话就给我一枚剑胚,只要我结成金丹,就能将剑胚练成本命飞剑,你也知道,师兄我囊中羞涩,若靠自己凑齐剑胚材料,实在有些为难。”
吴越脸色有些不自然,问道:“师兄已经决定了吗?”
“还没有!”公孙胜摇了摇头说:“在离火院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离去总是有些不舍的。”
吴越闻言松了口气,觉得身为离火院的一份子,有必要也有义务为离火院的未来尽一份绵力,像公孙胜这样的人才,说什么也不能让别的院给抢了去。
“是啊,故土难离嘛!”吴越说道:“师兄,你可要想清楚了,离火院培养你这么多年,刚有点成绩就撒手而去,这合适吗?”
“你忘了当日渡劫时的情景了,萧长老与公羊长老发现你后放下手头事物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估计这几天为了给你疗伤也费了不少心思吧!”
“还有你丁戊九院的兄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这个时候离开,他们会怎么想,以后你又有何颜面面对他们?”
“还有桑弘院主,他也一直挂念着你,只是这几天又是拍卖会,又是大比,忙的焦头烂额一时没顾得上看你,但我相信,他老人家心里肯定是惦记你的。”
“你想练剑,没问题,离火院弟子也可以去兑泽院听课啊,无非就是价格贵了一些而已,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可有些遗憾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
“就拿我们丙戊三院来说吧,我大哥北寒山,九弟卓寒,他们可都是军事天才,坎水院主过来挖墙角好几次了,甚至为此不惜跟桑弘院主大吵一架,可你看北寒山与卓寒动心了吗,不依然在离火院好好待着嘛,想要上课过去就行了,无非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
“这……我……”公孙胜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心头天人交战,一时陷入两难。
吴越见此没有打扰,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公孙胜终于横下心来说:“好吧,我不去了,我给你当护卫队长去!”
吴越顿时大喜,站起来给他的茶杯填满了水,说:“不就是钱吗,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只要咱们兄弟齐心,钱算个屁!”
“对了,师弟我这有一件物什,想让师兄帮忙看一下。”吴越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个锦盒,推到公孙胜面前说。
公孙胜打开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一把巴掌长的小剑,剑身蔚蓝,闪着水波,手指刚一碰触,一股清凉之感透过指尖瞬间传遍全身,公孙胜愣生生打了一个激灵。
公孙胜一脸热切的看着盒中之物,难以置信的说:“这是剑胚,还是水属性的?”
“我也觉得跟师兄很配,所以就买了下来!”吴越微笑着大手一挥说:“送给师兄了!”
“呃……”公孙胜急忙推辞,说:“这怎么行,这太贵重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公孙胜的双眼却未离开过剑胚丝毫,一副既想推开,又万分不舍的样子。
这玩意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作为一名剑修,最梦寐以求的就是炼制一把与自身功法相契合的本命飞剑,飞剑就等于剑修的第二条性命。
公孙胜原本的飞剑法器在渡劫时毁掉了,目前他手中连一把飞剑法器都没有,作为一名剑修,他还真有些给剑修丢脸。
剑修面对飞剑,就像色狼面对美女,有着本能的追求。
吴越看出了公孙胜的纠结,说:“我又不是剑修,这玩意在我手里就是个废物,所谓宝剑赠英雄,只有师兄这样的绝世剑修才不会辱没了这把剑的名头,我想师兄也不愿意让这宝物在我手中蒙尘吧!”
公孙胜踌躇良久,终究没能抵得住诱惑,拿过锦盒说:“这剑胚太过珍贵,我不能白要,我就给你打工还债吧,一共多少钱,从我薪水里面扣,如何?”
吴越知道这是对方能接受的底线,遂不再强迫,点头答应下来。
昨天拍下这剑胚本就是准备送给公孙胜做见面礼的,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拜访人家先来了,以这样的方式送出其实也挺好的。
公孙胜将锦盒装进储物袋后,吴越问道:“师兄今日还有其他事吗?”
公孙胜摇头,吴越笑道:“那我带你去见见我丙戊三院的其他兄弟,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彼此认识一下!”
公孙胜没有反对,吴越直接拉着他去了丙戊三院。
北寒山等人得知公孙胜就是那位引来天劫的剑修后格外热情,叫来张大胖,杀鸡宰羊上酒,以丙戊三院独有的方式款待这位天骄,几个回合下来,滴酒不沾的公孙胜就被灌得翻起白眼,抱着丙戊三院的大门框一连吐了好几次,到最后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