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尘如骨说道:“既然你说惯例那咱就讲讲惯例,按大秦律,妓院赌场这类生意抽取的可都是重税,而且你还没有官方批文,属于私自开设赌局,这可是要判刑的,就算我网开一面,你觉得两成税收能打发得了吗?”
怪不得先前不阻止,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这个老流氓!
吴越与北寒山对视一眼,发现对方脸色都有些扭曲。
吴越苦笑一声,试探着问道:“首座大人,那你看这税,收几成合适?”
“至少得八成啊!”尘如骨说的轻松,台下众人却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坎水院主,嘴角都一阵抽搐。
真狠啊!
“八……八成!”吴越嘴唇哆嗦浑身颤抖,辛辛苦苦最后就落个零头,这,这不是在他身上剜肉吗:“首座……首座大人,咱商量商量,能不能打个折啊!”
“行啊,那咱就好好说道说道你在沙丘殿私设赌局之事,尚辰啊,按国子监院规,这个得判多少年来着!”尘如骨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越,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移向了尚辰。
听到吴越这一番竟赚了那么多钱,尚辰嫉妒的肠子都扭曲了,恨不得大开杀戒将其一把抢过来,心中很是埋怨尘如骨的不阻止,不作为。
但现在,尚辰心中那个清爽啊,比三伏天喝了一碗酸梅汤还舒坦。
原来桃子是这样摘的,他瞬间对尘如骨佩服的五体投地,急忙躬身答道:“启禀首座,国子监院规,公众场合私设赌局,判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尘如骨再次看向吴越,笑道:“世子殿下,交税与判刑,你选哪个,我觉得吧,你已经关了三年了,再关五年也无所谓是吧,虱子多了又不痒,还是赚钱重要对吧!”
“我交……”吴越咬牙切齿,心都在滴血!
尘如骨嘴角露出一丝在吴越看来万分可恶的微笑,继续说道:“既然税交了,那咱就再商量一下罚款的事!”
“还有罚款?”吴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跳着脚喊道:“我不服!”
“你服不服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尘如骨笑的越发奸诈,说道:“当然,在沙丘殿这样神圣的地方私自开设赌局,不判你就不错了,罚点款不应该吗?”
这是要将吴越给榨干啊,不管是弟子还是教习,看尘如骨的脸色都变了,姜果然是老的辣,瞧瞧把世子殿下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到了现在,已经没人觉得吴越可恶了,纷纷同情起他的遭遇来。
吴越脑海一阵眩晕,扶着刘若蓓的肩膀才得以站稳,语气颤抖,声音沙哑,茫然的问道:“罚多少?”
“两千万!”尘如骨报出一个数字,吴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还是卓寒及时发现将他扶住,才没至于现场丢丑。
“还有另一种解决办法,想听吗?”尘如骨继续说道,语气充满了诱惑。吴越的脑袋早已短路,闻言连忙点头。
“你们三人改弦更张,加入坎水院,所有的税收罚款全部取消。放心,只要你们三人点头,赤疯子与桑弘丘那边我去说,绝不让你们为难,如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见识到这三人的作战水平之后尘如骨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国子监八院九峰的排名都是靠门下弟子打出来的,排名靠前,不但所在山峰能优先享用资源,作为首座,他个人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奖赏!
这些都先不说,等将来三人走向社会,建功立业功成名就,他这个做师傅的脸上也有光不是!
尘如骨满心期待的看着吴越,再看看北寒山与卓寒,越看越是喜欢。
被卓寒一顿乱掐之后,吴越终于回过神来,眼神空洞神情呆滞,过了半晌才说:“我交!”
尘如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叹息一声,从玉牌内划走了九成学分,然后将玉牌扔向吴越,安慰道:“世子殿下,一点身外浮财而已,用不着这幅表情吧,你可是土豪啊!”
吴越没好气的回击道:“比不上你,土匪啊!”
尘如骨莞尔一笑,朝台下喊道:“本次沙盘演练圆满结束,其他院弟子自行离开吧,至于坎水院的,先留一下!”
一众坎水院弟子神情不淡定了,沙盘演练比成这样,不用问,等待他们的肯定是一顿臭骂。
其他院弟子可就悠闲多了,向身边的坎水院弟子投去同情的目光,然后优哉游哉的走出大殿。
只有吴越,两腿发软,若没人搀扶连道都走不动了,刘若蓓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颊安慰道:“吴越哥哥,一点身外之物,不用太在意,大不了以后辛苦些,再赚回来就是了!”
不说还好,一说吴越越发心疼,那小脸委屈的,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
北寒山与卓寒扶着吴越离开大殿,刘若蓓望着他的背影依依惜别,多希望吴越能回头看她一眼,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卓寒。
卓寒回过头来望向杨寻雁,那眼神似有千言万语。
杨寻雁顿时眉开眼笑,用口型对他说:“回头我找你!”
离开坎水院后,吴越并没有回蹒跚园,而是被北寒山与卓寒架去了丙戊三院。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所有人都在,就连张大胖也无所事事,跑了过来。
看清吴越的衰样后纷纷围了过来,一脸好奇的探寻究竟。
北寒山将沙盘演练的事和盘托出,众人炸锅了,纷纷谴责起尘如骨的无耻行径来,那可是一个多亿啊,把他们这群人捆绑起来打包买了,顶多值一个零头。
这个老不死的,怎么比北寒山还像土匪!
瞧瞧,把我们老八都折磨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