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块不能算多,也不能算少,大概等于伤者半年的工资,这个索赔金额恰到好处,谁都说不出什么来。但是都佛这个时候所表现出的不把钱当钱看的态度,让两名警察起了一些其他的心思。看这家伙一两千块钱都不在乎的样子,说不准还能掏出更多一点来。到时候他们把这个活接下来,多余的就落入了他们的手里。
这个时期的警察基本上多少都有一点这样那样的毛病,有些事情警察局局长知道,但是他不会主动去管。警察这个职业本身就有着非常大的危险性,特别是那些一线的巡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了不要命的歹徒之类的。加上警察本身的待遇和福利也就那样子,所以在合理的范围内警员们弄一点额外的收入,只要不违法,警察局局长也不会管。
管的多了,下面人不仅要说怪话,还会有些怨言。
两人是搭档,立刻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另外一人也砸吧了一下嘴,说道:“其实都是小事,关键是伤者的态度。如果他愿意私下了解这件事,那么你给钱我们就放你走。但是如果对方不同意私下解决,非要通过法律途径,那只能通过庭审解决。所以现在主动权不在我们这里,而是在伤者那里。”
“这样吧,今天你先在羁押室里呆一晚上,我们去和伤者联系一下,尽量说服他私下解决,毕竟为了这点事开庭也是浪费帝国的资源,你说呢?”
都佛愣了一下,“要拘留我?”,他脸色猛的一变,站了起来,“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两个警察也算是老油子,立刻劝道:“这只是一件小事,如果你把律师找来反而会给伤者一个坏印象,说不定对方真的会要求上法庭解决。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你有律师,这段时间里你也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你可能不知道,隔壁一个盗窃的案件庭审已经排到了一周后。要我说,不如就在这里住一夜,而且也不是什么拘留,只是羁押而已。”
那警员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们一定会给你找个最干净,人最少的羁押室,保证不会有其他事情,说不定今天晚上你就能出去了呢?”
一连串的连消带打之下,都佛终于被这两名好话说尽的警察说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两名警察的建议,在两名警察的护送下来到了羁押室外。就在两名警察准备打开了一个监舍的时候,都佛突然指向了另外一个监舍,说道:“我要住那。”
两名警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为都佛选择的监舍只有三个人,而都佛指着的那个监舍里有五个人,在这种地方当然人越少越好。虽然搞不清都佛为什么要住另外一个监舍,但本着有钱人就是爷爷的心态,两名警察还是为了他打开了另外一个监舍的大门,并且隐隐的威胁了一番里面的人,告诉他们对都佛要客气一点。
一切都如同警局里每一个普通的日子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直至夜幕降临。
吃完晚饭后监舍里的人吹了一会牛就纷纷倒在床榻上进入梦乡,这里又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能早点睡觉就早点睡觉。
大概到了半夜四点钟左右的时候,一直在沉睡的都佛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周围非常的黑,窗外的月光有限的照射进这个监舍里,成为仅有的光源。他轻手轻脚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他悄悄的下了床,然后摸到了第四个床位边上。他脱掉了衣服,拧成了一条绳,猛的将那人的脖子勒紧,并稍微提了起来。
那人突然间惊醒过来,想要挣扎时却看见了都佛幽暗的眼睛,也听见了他的声音,“你敢动一下,我就弄死你!”
那人顿时不动了,都佛也适当的放开了紧紧绞住他脖子的“绳子”,“我问一句,你点头或者摇头,如果你惊动了别人,我保证你活不到太阳出来的那一刻,明白了吗?”
那人连连点头,杜林问道:“车祸是有预谋的是不是?”
那人沉默了一会,正在他思考要不要撒谎的时候,都佛突然勒紧了绳子,一股巨大的力量卡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的同时,还感觉到颈椎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他不敢赌对方会不会杀自己,所以他只能表达出对方感兴趣的东西。他紧闭着嘴,连连点头,脖子上的绳子终于放松了一些,他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气,望向了周围的床榻。
羁押室和监狱不一样,监狱本身的作用就是限制自由,是为了让罪犯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但是羁押室里羁押的不一定都是嫌疑犯,其中还包括了一些重要的证人,所以羁押室所有的床都是独立的,两米的间隔足以保证不被其他人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