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逆转,宋明镜飞身落下,挥刀斩击,横扫十八铜人。
只是他并无杀人之意,是以将刀锋换为刀脊,直往十八铜人手脚击去。
他们毕竟不是真的钢筋铁骨,此刻仓促之间,一身气劲运转都有着阻滞,转眼间就被宋明镜砸得人仰马翻,跌倒一地。
宋明镜则再次跃起,掠向铜人巷中心区域。
片刻后,他进入中央一座佛堂内,整座佛堂烛火辉煌,上首一尊泥塑大佛盘坐,眉眼低垂,俯瞰人间。
佛龛前摆放着一个木盒,盒内有一册书页泛黄的典籍,宋明镜一眼扫去,“易筋秘本”四字便映入眼中。
见到了目标,他丝毫不浪费时间,伸手取出书册,簌簌翻动起来。
宋明镜眸光发亮,一瞬不瞬的盯着书册,书页快速翻卷着,不一会儿就被他看了个通透。
衣袂破风声掠空而来。
宋明镜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将“易筋秘本”收入袍袖之内。
“阿弥陀佛!”
一声嘹亮的佛号在佛堂内响起,在真气灌注下,宛如晨钟暮鼓,震颤心灵,要唤醒尘世之中的迷途人。
宋明镜完全没有做贼被当堂抓获的心虚,不紧不慢的回头,便瞧见一位胡须斑白的老僧立于堂内,双手合十,目光沉凝。
老僧身边还站着个一身月白法衣,五、六十岁左右的女尼,神色惊异的打量着宋明镜。
宋明镜扫了二人一眼,笑道:“可是至善禅师,五梅师太当面,两位乃武林中的高人,宋某闻名久矣!”
“高人不敢当,贫僧法号正是至善。”
至善禅师目光凝注宋明镜袖袍,伸手虚引,叹息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还望居士将本寺秘本归还原位。”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宋明镜咀嚼着这句话,一笑道:“我若归还了秘本,可否离去?”
至善禅师合掌道:“本寺不敢羁押居士,只是居士大闹少林,总需给敝寺一个解释。而且居士杀了李巴山师弟,异日白眉闹上我少林,若没有居士在场,只怕本寺也说不清楚。”
想到了李巴山身首异处,至善又是长叹:“是以还请居士暂住寺内,一切等白眉来了再言。”
这是要将宋明镜关押起来,给武当一个交待,又或交给武当处置的意思了。
宋明镜也未动怒。
作为少林方丈,至善这般做法半点不为过。
宋明镜笑了笑,话锋一转,说道:“杏隐禅师乃是武林中不世出的奇人,据闻其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我敬仰已久。至善大师,五梅师太,二位皆为杏隐禅师高徒,可知尊师所在?”
至善禅师,五梅师太皆是愣了愣神,没想到宋明镜不管其它,反而问到了他们的师父,杏隐禅师。
至善禅师神色一怔,说道:“师父云游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下落,贫僧也是不知晓的,不知居士问及我师何意?”
宋明镜叹了口气,略微惋惜道:“可惜不能得见杏隐禅师的武功,不过也罢了!两位亦是武林中少有的高人,今日既然遇见了,宋某怎能不讨教一二?”
话音方落,宋明镜伸手一抓,佛龛前一方重达数百斤的方桌被他一手拿起,上面供奉的香炉、香烛、贡品稀里哗啦摔落。
宋明镜浑身力道勃发,那方桌便“呼啦”旋转飞了出去,朝着至善,五梅两大高手凌空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