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了酒之后,费拉勒把林奇送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街区,他知道这里是林奇父母的家,市长调查过林奇,费拉勒作为市长的亲近的幕僚自然也知道这些情报。
“需要我来接你吗?”,在林奇下车后,费拉勒问了一句,“这里看着不太安全。”
就在他们停车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两三个人从远处慢腾腾的靠了过来,他们看上去好像是漫无目的的随意走动,但林奇和费拉勒都知道,他们是有目的的。
林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好,也许我会在这边过夜。”
费拉勒点了一下头,“那好吧,如果有事,随时给我电话。”,说着他摇上了车窗,发动起车快速的消失在远处。
而林奇,则瞥了一眼那些正在关注自己的家伙们,直接踏入了路边的公寓大门,这让那些人有些失望的停下脚步,继续盯着路上的人。
按照记忆中已经有点模糊,但又有一种本能的反馈,他找到了那扇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门。
上面有些用小刀刻出来的字,有些他小时候随手涂鸦还没有掉色的图案,还有一小块裂开的缝隙,那是他拒绝听从他父亲的安排时,他父亲一拳打在门上造成的。
敲了敲门,大概半分钟后门内传出了一些带着警惕感觉的问询,“是谁在哪?”
“是我,塞拉。”
塞拉是林奇母亲的名字,大多数普通的家庭里,孩子只有年幼的时候才会用比较亲昵的“爸爸”或“妈妈”来称呼父母。
等他们年纪大一些之后搬出去独居,互相称呼姓名就变成了一种很寻常的惯例。
这不包括那些富有的中上层家庭,可能是因为生活条件的原因,中上层的家庭不需要因为金钱或者其他什么疏离彼此的感情,亦或是他们比普通人有了更多维持感情的需求,但总体来说,姓名和昵称随心交互使用,才是最正常的一幕。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妇人满脸惊喜的看着门外的林奇,她下意识的把两只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我的天,我不知道是你,你知道现在……”,她说着让开了位置,“看我,快进来吧!”
塞拉今年只有三十九岁,她十九岁的时候就生下了林奇,当时林奇的父亲有二十一岁。
按照联邦法律的规定,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但二十岁才算成年,不过超过十八岁后就怀孕生子就不会引来一些调查……,好吧,这就是神奇的联邦法律。
现在的塞拉看上去有些苍老,有四十二三四岁的模样,她看着林奇的时候有些暗淡的眼睛变得闪亮起来,以至于她都忽略了林奇手中带着的小礼物。
直到林奇主动把酒放在了桌子上时,她才注意到。
“你不应该买这些东西,它看上去不便宜!”,女人还是秉持着普通生活的常识去对待这件事,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林奇现在过得不错这件事。
她拿起酒,朝着厨房走去,“你休息一会,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你父亲就会回来。”
房间不大,和记忆中一样,公寓一般都不会太大。
坐在客厅里,他就已经嗅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他站在厨房的门口看了一眼,已经发黄的灶台上摆放着一个高筒锅,里面炖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有着咕嘟咕嘟粘稠的冒泡声。
这个厨房显得有些拥挤,只适合一个人在里面忙活,多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施展不开。
他在其他两个房间转了转后,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上还挂着“林奇”这个名牌,莫名其妙的,他有了一丝忐忑。
他拧开了门把手,推门进去,在记忆中的位置如同演练了千百万次那样准确的打开了灯泡开关。
昏暗的灯光让房间里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墙壁上已经有些脱色的女星海报像是在和他打招呼,这里的一切和他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床单,一尘不染,桌子上也是,看得出即使他没有住在这里,夫妻两人也经常清理这个房间。
坐在床上好一会,客厅里的开门声把他从深沉的记忆中拽了回来,他炸了眨眼,站了起来,走向客厅,去见那个一度想要支配他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