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等什么?
别人不知道,周奎自家知道自家事,自己这后半辈子的辛苦钱可都在地库里放着呢。
当了国丈这十几年,他容易么?
省吃俭用的!
在等等,可就不是银子的问题了。
“那个我的好外甥啊……”
“……呃,不,是太子殿下啊……”
“臣……微臣愿意,愿意进献二十万两给国库,另外的八万两进献个皇帝的内帑啊……”
“求求你,让那疯狗给停下吧!”
“东厂的番子抄家,你的那些舅舅们,还有表姐妹们,可都怎么活啊……”
抄家向来都不是请客吃饭。
尤其是对于女眷来说。
朱慈烺望着已经完全慌张的嘉定伯,也是心中颇有不忍,但他知道一点,当陈演的抄家结果给了自己的父皇之后,父皇虽然是大怒,之后确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在年幼的朱慈烺看来,自己的父亲英明神武、勤政爱民,到了今天这一步,都是那些大臣们的错。
不能为君父分担问题的臣公,要来何用!
只是,他又不明白为什么圣贤书上写的君子们不是这样的?
看到嘉定伯这一幕的朱慈烺,懵懵懂懂的似乎是触摸到了什么。
“哥哥……”坤兴公主朱媺娖听完了周奎的哭诉,有些慌忙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只是皇太子朱慈烺虽然说对她一直都不错,可毕竟身为哥哥和太子的身份在,很是有几分威严。
朱慈烺只是摸摸朱媺娖的脑袋,和气的说到,“再等等……”、
再等等……
等什么?
等着唱凉凉么?
好在没有让几人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中煎熬多久,时间不多,便有一个东厂番子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恭敬的禀告:
“殿下,朱先生请您过去……”
朱慈烺只是看了一眼周奎,便牵着朱媺娖的手,首先往外走去。
“殿下,公主,微臣愿意捐献五十万两,五十万两啊……”
“啊,六十万,六十万两啊,殿下公主,救救我啊,看到皇后的份上,拉……”
……
当朱慈烺走进地库的时候,他彻底的被惊呆了,一排排的上好的榆木架子,刷着清漆,映衬着美丽的木纹。
只是再美丽也这遮挡不住那上面的银光。
一摞摞的元宝,银条,甚至有银砖……
一排排的,根本就看不到尽头,胳膊粗的蜡烛全部点上,颇有些亮灿灿的晃眼……
“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朱明很是不在意的说到。
就是他也没有想到,周奎这种吝啬鬼,竟然有这么多现银!好几百万两的银子,全部集中在一处,这种场景,他终生难忘!
这就是大明的仕绅、国戚、勋贵……
朱慈烺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默默的走上前去,抚摩着那一个个的银元宝,颇有几分感慨。、
“如果殿下还想要嘉定伯目无王法的证据,东厂随后会给你送去的……”
“现在,还有什么事么?”
朱明其实是不太喜欢朱慈烺的,太弱了,无论是长相还是表现,尤其是历史上的记载,几乎可以说毫无骨气。
连崇祯都不如。
至少人家自挂歪脖树了!
“在这些银子面前,还要什么罪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