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的住所比起半个月前已是焕然一新,无论是吃的用的还是看的,都比从前提高了n个档次不止。
比如说,从前一年吃不到一两回的血燕窝,如今是经常吃,天天吃,就差没当饭吃了!更别说各种其他名贵了药材以及各种上等的生活用品了!<g上,享受着炖了一天一`夜的黏稠血燕窝。
“主子,今儿王妃回来了!刚侧妃才带了各管事去拜见。”香菱身边的大丫鬟小声提醒。
王妃,那可是王府后院中最高贵的存在。香菱在侧妃面前都卑微得如同蚂蚁,如今王妃回来了,她却迟迟没去拜见!这事儿,大大不妥啊!
“我知道。”香菱不紧不慢的继续吃着她的血燕窝。这东西,以前难得吃到,每次都觉珍贵到极点,吃到嘴里也就觉得格外好吃。如今天天吃这东西了,反而觉得很一般了!
又舀了几勺,她实在觉得腻味,将余下半碗顺手递给那丫鬟,然后用丝帕拭了嘴角,这才抬眼,看了那丫鬟一眼:“怎么,你觉得我应该去拜见?”
丫鬟立即听出香菱语气中不愿,自香菱流产后,因得王爷那日的表现,她在王府的地位节节攀升,苏侧妃对她也客气到极点,日日必定来看望一番,嘘寒问暖的,导致香菱原本缩小成一团的自我也膨胀了起来。
&g休息,王妃体恤,定不会追究。”反正她也提醒了,至于香菱主子要不要去拜见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香菱这才满意的笑了下,重新躺下。
……
至于她的邻居,从前的寵妾婉月,可就没那么幸运和舒适了!
&nbsg上。
也正是因为那日的重罚,府里下人似乎看到了未来王府后院新格局,从前讨好她的下人们,纷纷转了向。
别说饭菜要专门去催,就连炭火,都不是从前最优质的银炭!
“咳咳!”炭火的烟熏得她的喉咙很不舒服。
通常来说,她都是忍住不咳的,因为每每咳嗽,就会扯得屁`股上伤口一阵阵痛!
“主子,我这就去重新要炭!”这已是随身丫鬟第n次忿忿不平了!自香菱流产后,她家主子在王府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她这个丫鬟,也是随时受白眼。
“不用去了!”婉月声音不大,却是不容抗拒。
&g边半跪着看着自家主子。
“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么久以来,你去争了多少次,难道还没看透?”婉月抬眸,忍着喉咙上的痒痒,看着丫鬟。
那丫鬟立即颓了下来,没错,这些日子,她反抗得越厉害,受到的白眼和奚落也就越多!可是,如果她不去反抗的话,看着主子这样被人欺负,她又实在是忍不住!
“对了,是不是王妃回来了?”婉月忽然问。今儿个下午,她就隐约听到外面格外热闹。
“是,今儿下午和王爷一起回来的。”
&g上,似乎就想起来。
“主子,您这是要干嘛?”丫鬟忙扶住婉月,不让她起来。
“王爷和王妃回来了,我得去拜见才行!”婉月脸上有些着急,这种事情,可不能落在其他人的后面!否则,怕又有人在后面嚼舌根了!
从前,她当红的时候还好,就算偶尔纵/情撒娇啥的,有王爷护着,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可如今的婉月,是从前的婉月么?
恐怕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需要仰人鼻息了!
“主子,您的伤还没好,可怎么去?”丫鬟死活不肯让婉月起来,“再说了,今儿苏侧妃带人去拜见王妃的时候,专门遣人来说了的,您身上有伤,就不用去了!”<g的动作:“侧妃带哪些人去的?可是香菱?”
“没有。侧妃只带了府里各管事过去,香菱主子也没去。”
“她也没去?”婉月脸上出现一抹狐疑,她不就是小产吗,听说这段时间好吃好喝伺候着,身体恢复很好,就差能跑能跳了,怎么也没去?
“是,香菱主子确实没去,至于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婉月很快思索了一番:“叫人准备个担架,抬我过去。”
丫鬟见拗不过婉月,只得下去准备。
……
凌影阁。
等到证据证词再送到上邪辰那里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当然,也是被苏侧妃精选后的资料。
上邪辰早在接见完那些管事后,就打着呵欠进了房间睡觉。
谁都知道王妃舟车劳顿,故这会儿即便是苏侧妃身边第一红人容嬷嬷亲自送证据证词过来了,也只能晾在那里,让她等着。
等上邪辰终于睡醒时,已是傍晚时分,暮色沉沉。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的缝隙便看见窗外微瞌的暮色。
“王妃,您还要睡吗?”骄阳轻声问道。
“不了。”刚睡醒的音色有些朦胧的沙哑,透着慵懒,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苏侧妃身边的容嚒嚒送证据证词来了好一会儿了,王妃您见还是不见?”骄阳一边伺候上邪辰穿衣服,一边问。
“一个老妈子,有什么好见的?”上邪辰半分兴致也无,“叫她把东西留下,打发她走!”
“是。”骄阳朝身后看过一眼,“蓝心,你去说下。”
蓝心脸上立即出现万般不耐烦的表情:“那个老巫婆,我才不想去呢!”说着,她把目光转到朵儿身上,几分讨好的,“朵儿,你和她不熟,要不你去吧!”
朵儿想也不想,只“恩”了一声,走了出去。
“王妃,婉月也来了,在大厅等着,说是要拜见您。”骄阳继续道。
上邪辰将右手袖子穿好,好生奇怪的:“她不是受伤了吗?”
“是,躺在榻上被抬过来的。”
上邪辰想了一下:“去告诉她,既然受伤,就不用每天来拜见了,等好了再说!”
“是。”蓝心脸上带着几分欢愉,飞快走了出去。
“她怎么这么开心?”上邪辰看着蓝心的背影。
“回王妃,婉月主子以前罚跪了蓝心一个下午,故蓝心一直不怎么喜欢婉月。”骄阳依然小声的。
“婉月最近不大好过吧?”上邪辰问。
“是,自从王爷派人杖责了婉月主子后,她在府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骄阳答。
原本以为听了这话的上邪辰会立即下令不准王府下人欺负婉月,毕竟,这是一个拉拢人心的绝好机会,而婉月,明明受了重伤还来拜见,怕存的也是希望王妃照拂一二的心。
岂料,上邪辰听了和没听就没任何区别,她忽的换了个话题:“在这个王府,你可有特别喜欢或特别不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骄阳快速思索了一下:“回娘娘,骄阳在王府就是做事,没有特别喜欢或特别不喜欢的人。王爷和王妃给了婢子赚钱养家的机会,婢子心存感激。至于其他人,偶尔虽也有摩擦,但毕竟各为其主,换个位置想想,也就觉得很正常了!”
上邪辰笑:“倒是个玲珑的人。”
衣服依然是下午沐浴后那套暗红色薄氅,虽宽松到极点,却也处处小流露出美好身材。金线织绣的华丽凤雀古纹分布在薄氅的各个位置,极为气派。
少顷,蓝心哼着歌走了进来,很是开心的样子。又很快,朵儿也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根绳索和一沓透着笔墨的纸。
上邪辰已坐到梳妆台边,拿起那一沓纸张,只寥寥翻了几页,便顺手放在了旁边,并不打算多看。
“王妃,您真的要查吗?”蓝心很是不解,事情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连苏侧妃都查不出来的事情,王爷也已经盖棺定论了,王妃能查出什么?
上邪辰斜睨了蓝心一眼:“那个人要本宫死!一次不行,自然有第二次,你觉得本宫应该束手待毙?”
“奴婢不敢!”蓝心微躬了身体。
……
王府,书房。
端木靳停了笔,静静的听完管家给他汇报的上邪辰一天做的事情,眸底飞快闪过一丝惊艳,然后走到书架的小弩旁边:“这个东西,可以给她送过去了。”
“是。”管家答道,然后问,“王爷,今儿晚上是宿在王妃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