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内部的分歧很大,刘芳亮主张应该夺下长沙府作为根基慢慢恢复元气。袁宗第、田见秀等人却表示应该尊重当时大家在九宫山一起做出的决定,钻到深山里蛰伏,等待时机。
分歧渐渐变为争论,进而变作争执。
高桂英又不具备李自成那种绝对的权威,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高桂英只得命令顺军就地扎营从长计议。
这一扎营不要紧,可把城中的知府赵徽吓得不浅。
他刚刚搜刮尽整个长沙府的存粮“借给”郝摇旗,送走了这尊瘟神,谁曾想又来了一尊!
而且看对方打出的旗号似乎还是顺军。
好嘛,这些人是存心和他过意不去吗,还一拨拨的来。
慌乱之际赵徽连忙找来幕僚陈阳商议,这个年算是彻底过不好了。
陈阳现在是春风得意,帮助东翁化解危机后他现在颇得器重,衙门里的人也都是对他巴结个不停。
听闻东翁召唤,他连忙整了整衣衫拔步前去。
方一进到厅中,赵徽便急忙摆手道:“快来,快来,本府有话与你讲。”
陈阳走至近前笑声道:“东翁为何如此急切,难道郝摇旗又杀回来了?”
“郝摇旗是没杀回来,但又来了一尊瘟神,看样子还是顺贼。”
“什么!”
陈阳大吃一惊道:“东翁说的可是真的?”
“哎,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本官会乱说吗?本官这次叫你来就是商议此事的。如今该怎么办?”
赵徽两手一摊把难题抛给了陈阳。这倒也没啥问题,毕竟陈阳是赵徽的幕僚,拿人钱财替人分忧,理所应当。
“这股顺军可派人将书子绑在羽箭上射入城内?”
“还没有。”
“这便难办了。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便是想再多也没用啊。”
郝摇旗虽然贪婪,但至少明确的说出了需求。
这支顺军却好,不与官府方面进行任何沟通,难不成等着官府主动找他们去?
“哎呀不好!”
突然之间陈阳惊呼出声。
赵徽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看这些顺贼是想攻城啊!”
陈阳恨恨道:“一般来说只有下定决心攻城才不会和城中有任何沟通。这些顺贼怕是想打下长沙落脚。”
“那可如何是好!”
赵徽这下彻底急了。
郝摇旗虽然掏空了长沙府所有存粮,但至少主要城池还在,尚且有瞒天过海的希望。
可如果长沙府被顺军拿下了,赵徽失土之罪是跑不了的,肯定难逃一死。
“东翁莫急,且让我好好想想。”
陈阳闭上眼睛在脑中推演各种可能性。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思考问题时总是会冥神凝思。
赵徽已经是欲哭无泪,只盼着陈阳能够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哪怕是要他出一笔银子“助饷”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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