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准备搬出去,她就总会出这样那样的状况,不是崴了脚就是割破了手,再不然就是接连几天噩梦连连。
甚至潆洄曾经委托中介帮忙找了一家拎包即住的房子,结果才搬去一天,屋子里就怪象频发,让潆洄觉得自己是不是撞了邪。
然后她更烦躁,情绪更坏,似乎觉得只有回了朱敏娜那里才能安稳下来。
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更加暴躁易怒,吃不下东西,她现在瘦得比当初的朱敏娜还要难看。
然后朱敏娜说,你回来吧,我照顾着你,从前你不是也这样照顾我的?不然你这样下去,就会更贫血了,难道你真的准备把孩子生下来?
潆洄听着她的声音,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
好像敏娜是她失散了多年的姐姐一般。
好像只要她回去,那里就有一个温暖的港湾在等着她一般。
潆洄搬了回去。
而朱敏娜开始从网上找各种安全的方法帮她补血,以便能早日手术摆脱这个阴影。
潆洄觉得,虽然中间有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可是朱敏娜这个人做朋友还真是没话说。
等到潆洄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她的情况却变得很诡异,整日都在昏睡,变得极其依赖朱敏娜,她给父母打了电话,说现在活儿很忙,可能春节都没时间回家了。
然后潆洄自己似乎也忘记了要打掉孩子的事情,竟然开始安心待产了。
朱敏娜直接把医生请到家里给她看诊。
孩子很好,可是潆洄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好,她的体重竟然比没怀孕之前还要轻。
潆洄想着可能晒晒太阳自己会好一些,于是就趁着敏娜跟医生说话,自己踱步去了庭院里。
G市的冬天是典型南方的冬天,气温不低,但是寒潮却往人的骨头里砸,潆洄晒了一会太阳,不知怎么清醒了一些。
看着自己隆起的大肚子,她悚然而惊,不是说一定要打掉这个孩子吗?那她现在在干什么?
冬日里的暖阳照得人懒洋洋的,可是潆洄却突然觉得脊背发寒,身后洞开的门像是一张怪兽的嘴巴,要吞噬了她!
逃!
快逃!
这一刹那,潆洄的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欧式镂空的铁艺大门离自己只有三十多米远,快逃啊潆洄!
她拼了命的往外跑,可是低下头却看见自己的脚正在原地踏步,一双冰冷的手扼住她的脖子,有人在她耳朵吹着寒彻骨的凉气,一个稚嫩的声音问她:“你——想去哪啊!”
潆洄的汗毛根根倒竖,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摔倒在地上,她的脚动不了,像童年无数个噩梦中那样,她的脚不能动。
潆洄用手指扒着庭院那条小路上的石子,拼命想要爬出去,然而她没有力气了。
一片阴影笼罩上她的脸,潆洄看见朱敏娜的脸一点点在眼前放大,她温柔的笑着:“潆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万一摔到了宝宝怎么办?快点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