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哭?”余次疑了一声。
木子:……
“我为何要哭?”
“那你怎么一下午都没回来?”
木子说着,攥紧了余次的手,“送完宾客之后,去了一趟师祖处。”
“师祖处?”
“嗯。”
“去师祖哪儿干什么?”
“问了师祖一些事情。”
木子不懂,那些人为什么会对师傅恶语相向,就去找了师祖。
师祖见她来,也没多说,只言:
定会如此。
你也不必担心,清河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会这样,她愿这时候和你结侣,自然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
木子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
师祖讲,原本不反对她和师傅结侣,毕竟两情相悦,于修真界来说,也算难得,也是美事一桩。
但一切本不该这么快,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先分师徒,再等上个五六十年,待大家把一切忘却,让木子和余次两个人修为再进上一进,变成俩化神尊者,再行大典。
这样不仅名正言顺,也有时间各种缓冲,能顺为美谈。
木子听完这些,整个人就懵了。
原来一场结侣大典,其中的弯弯绕这么多。
来往庆贺的宾客,笑嘻嘻的收了拜帖,脑子里想的却都是——
无耻清河,诱骗年幼天才。
个中隐秘,余次既然全都清楚,那为什么还是直接跳进了这个坑,这么痛快,这么迅速的把大典做起来了?
还不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在七宗罪城里,一遍又一遍的问,有嫁衣否,结侣否。
木子说着,就是各种对不起。
“师傅,我错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催促你。”
“弄得现在所有人都——”
木子想起那个天机阁弟子说的话,依然心有愤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有多好,全都开口胡言,污蔑你。”
自木子游历归来起,她就很少这样咬牙切齿,红着眼睛说话了。
余次再一见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可爱非常,就摸了摸她的头,顺了她的气,“你哪里错了?”
“今天下午不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嗯。”
“你师祖有句话说得对,我早就知道会这样,还是这么做了,一个说明,为师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惧其他人的‘胡言’。”
很少很少听师傅的情话,木子心里甜意四起,但:“但人云亦云……”
“这第二个,就说明,我也急欲与你结道侣。”
这下木子是真的呆了,余次亲口说,她,他也很着急?
“你不用把一切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余次搂住了木子,“是我,是师父也想和你早些定下来。”
“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虽然事是你提议的,但为师若不愿,事也成不了。”
“今日之事,是我愿。”
余次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很喜欢。
一次又一次,一生又一生的喜欢这个人。
每次,都是木子为她,如果有机会,她也想为木子,做一些让她开心的事情。
“木子,是我,是余次,是清河和心悦你。”
“我心悦你,想和你定下来,所以不惧其他人说的话。”没有以前的记忆,她孱弱了许多。
余次垂下眼眸,“而且一切都一样。”
“我们先结道侣,时日久了,大家能看见的,只有我们恩爱两不疑的样子。”
余次伸手,捏了捏木子的脸,“好了,木子回神了,这事儿,没关系的。”
“你也同我一样,开开心心等大典来就好。”
对面人话都说得这么全,这么动听了,木子还能反驳什么,她只能闪着眸子,一脸深情的回了一句:“好。”
“我会开开心心,等那时候的。”
“乖。”
“你真的太乖了,就不怕,为师真的是想侵占你这个天才,才急匆匆,居心叵测把你定下来吗?”
余次用了种开玩笑的语气,半真不假的调笑道。
被她轻搂着的木子露出了有些迷醉的表情,“没事。”
“就算如此,徒儿也很开心。”
“要侵占,便侵占吧。”
“……”
“你倒是看得开。”余次翻了个白眼。
木子嗯了一声,然后低头,把头埋进了余次的怀里,“是师父,所以看得开。”
唯一一个师傅。
浓情蜜意,海誓山盟,不外乎如此。
但余次好像就是个喜欢煞风景的人。
她感受着软玉温香,脑子忽然一抽,轻咳了一声:“等等,刚刚那句话,要重新说一遍。”
“改掉,不能说是师父。”
“你应该说,因为是余次。”余次脑子转得快啊,“我现在不是你的师父了,我是师姐了。”
刚刚激情表白的木子:……
虽然无奈,但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心头的愁绪,果然一扫而空。
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