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道:“先不说别的,就说起兵北进之事,短时间内也肯定是办不到的!我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粮草已经耗尽,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集结大军进行大规模战斗!”柴云渺几人这才想到粮草问题,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他几人此刻才想到粮草问题,倒也不是说他们就比梁红玉几人迟钝得多,实在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柴云渺等几人管的是监察等事,因此对于其它事情就难免会有所疏漏了。
柴云渺皱眉道:“这样的话,咱们是没法趁现在进军了!”
陈枭笑道:“就算现在可以进军,我也是不会进军的!”柴云渺不解地看向陈枭。陈枭也没解释,对众人道:“联军能够一鼓作气打败倭人总是好事。不过咱们对于这之后的事情却要好好考虑考虑!联军大获全胜之后,金国和高丽想必会休整一段时间,也许他们暂时想要休养生息,也许他们会想趁大胜倭人的气势对我们用兵,以便一举夺取对我们的战略主动权!考虑到这后一种可能,我们必须小心防备!”抬头看向梁红玉,吩咐道:“传令大同府和燕京,从现在开始必须提高警惕,小心防范,另外让他们就地筹集粮草,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却不可为了筹集粮草而影响当地百姓的生活!”梁红玉抱拳应诺。
耶律特里问道:“大哥,林将军所部精锐以及远征的水军是否要撤回来?”
陈枭摆了摆手,“不!在对待倭人的问题上,我和金人、高丽是一致的!总之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可存有利用之心,必须全心全意帮助联军打败倭人!至于之后的事情,等消灭了倭人之后再说吧!”
大家其实很不理解陈枭的这个决定,然而既然陈枭已经决定了,大家便凛遵不违。
就在这时,蒋丽奔了进来,双手呈上一封书信,禀报道:“主人,武行大人又有书信来了!”
陈枭连忙接下书信,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看了一遍,笑道:“由于我军切断了倭人的补给线并且扫荡了下关福冈两处港口,困守罗州、晋州、东京的倭人得不到补给和支援,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了!照武行的估计,最多十来天,三地倭军便会守不住城池而全军覆没!”
在场的人,除了陈枭之外,却并不感到如何高兴,一来到目前为止,倭人并没有对燕云不敬,反而金人是燕云的宿敌,而高丽也曾经胆大妄为想要入侵燕云,只是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二来,联军打败了倭人之后,燕云便必然成为了他们的目标,因此联军在这一战中打得越顺手,战果越大,对于燕云来说便越是不利。
散会后,大家从大厅出来。梁红玉匆匆传令去了,耶律特里回后院去了,其他人则从大门离开了燕王府。
李慕白十分不解地问其他几人:“燕王似乎对于倭人十分的痛恨,不知究竟是何原因?”三人摇了摇头,柴进道:“我们跟随燕王很久了,却也不知道燕王何以会如此痛恨倭人!”柴云渺道:“大哥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威震天下无与伦比的大英雄!他这样的人说什么也不会因为私人原因去痛恨某个民族!大哥远见卓识,一定是预料到了什么,因此才会想要乘现在这个时候消灭倭人!”众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左谋笑道:“我等都不是燕王那样的大英雄,自然不能明白英雄肝胆!我等身为燕王属下,便好好执行燕王命令吧,多的也不必去想!”众人均觉得他说的是,点了点头,随即相互告别,忙各自的去了。
当天晚些时候,正当陈枭和娇妻美妾一双儿女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蒋丽奔了进来,禀报道:“启禀主人,西夏的使者进城了。”
陈枭点了点头,吩咐道:“把他们先安排在客馆休息!”蒋丽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西夏使者李天昊一行人在燕云军士的簇拥下行走在汴梁的街道之上,看着眼前壮丽辉煌的城市、热闹繁荣街道,不由的心惊不已。他一年多以前出使过燕云,也来过汴梁,那个时候的燕云领地处处还是一派破败凋敝的景象,金人的兵锋对于中原所造成的破坏,那是极其严重的,当时他虽然对燕云在各地的执行能力和政策深感惊叹,但却觉得中原要恢复到大乱之前的模样,至少也需要十年时间,可是时隔一年多之后,他故地重游,所见所闻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一路而来所经过的州县乡村,处处都透出祥和热闹的景象,原本满目疮痍的荒野不复存在,变成了一望无垠的粮田,每个农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笑容,他经过了无数的田间地头,各种腔调的田园牧歌几乎没有断绝过;如今来到了汴梁,如此繁荣,正好似天上人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燕王难道是神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