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特里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放下卷宗,说道:“本来你们两家相互仇杀与我们燕云无关,我们燕云是管不着的。可是这里是燕云,你们在这里生事,我们就不得不管了。”赞巴拉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天昊,神情十分恼怒,却并没有说什么,他似乎在强抑着自己的怒气。
耶律特里道:“我今天叫你们来,并非是为了审理案件,只是要提醒你们,不要在这里生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听明白了吗?”李天昊连忙躬身道:“多谢娘娘宽宥!在下决不敢再胡作非为了!”耶律特里点了点头,看向赞巴拉,赞巴拉躬身道;“娘娘放心,在下之前没有起过任何不良心思,今后也绝不会有任何不良心思!”他言下之意显然是说,此事都是李天昊他们意图加害,而非他们吐蕃人惹事。
耶律特里道:“很好,你们可以回客馆了!”
两人听到这话,心中松了口气,李天昊急忙问道:“请问娘娘,燕王什么时候会接见在下?”
耶律特里道:“燕王有要事赶去燕京了,因此没法接见你们。”两人感到十分意外,心中也升起一些不满,觉得燕王明明可以在去燕京之前接见自己,却没有接见,如今人又去了燕京,把自己晾在汴梁,这分明就是轻视自己和自己背后的国家。两人心中虽然不满,可是却不敢表露出来丝毫。国与国之间,甚至天地万物之间都是如此,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弱者根本就没有尊严可言!
耶律特里将两人不自然的神情看在眼里,自然明白他们的想法,不由的暗自冷笑,说道:“你们也不必担心什么,燕王离开之前已经交代过了,关于你们的事情,有红玉妹妹全权处理!今天就算了,你们先回客馆休息,明天吐蕃使者觐见,后天西夏使者觐见!”两人躬身应诺,随即退了出去。
两个人从燕王府出来,发现手下的随从也都被放了出来正在门口等候着,双方怒目相向,要不是有燕王府卫士隔绝双方,只怕双方已经打起来了。
两人默默地登上各自的马车,离开了燕王府。赞巴拉坐在马车之中,微皱眉头流露出思忖之色。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声,有脚步声、马车声,还有手下随从卫士的叫骂声。赞巴拉连忙掀开车帘,只见是西夏使团众人追上来了,而自己手下的护卫和随从则纷纷拔出兵刃,满脸怒气,便要动手了,赞巴拉连忙喝道:“都别动!”正准备动手的众人突然听到赞巴拉的喊声,便按捺住了,不过弯刀并未入鞘,依旧怒瞪着对方。而西夏使团方面的人,却似乎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敌意。
只见李天昊的马车来到赞巴拉马车旁边停下,车帘掀开,露出李天昊的面孔,赞巴拉冷声嘲讽道:“难道李大人还不肯罢休?”
李天昊叹了口气,歉意地道:“在下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啊!”随即道:“丞相学识渊博,智深如海,想必能明白在下的苦衷!”
赞巴拉冷笑道:“你是在效仿汉朝的班超。可惜你既不是班超,燕云更不是西域弱国,如此做法简直可笑!”
李天昊苦笑了一下,十分诚恳地道:“丞相大人,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何?”赞巴拉其实也有此意,他虽然痛恨对方竟然来袭杀自己,但也明白对方那种做法也是迫不得已,同时他也希望能够稳住西夏方面不致事态失控,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不如到樊楼中坐一坐吧。”李天昊十分高兴,随即让副手把大部分人带回客馆,赞巴拉也让副手将大部分人领回了客馆。两人轻车简从,相偕往樊楼而去。
……
梁红玉与耶律特里坐在耶律特里院子里的凉亭中下棋,梁红玉持白棋,耶律特里持黑棋,黑棋已经对白棋形成了左右包抄的巨大优势,白棋只能是苦苦支撑。又下了几手,耶律特里的黑棋一举吞灭一片白棋,白棋的形势立刻变得七零八落起来,显然是兵败如山倒无力回天了。梁红玉长长地吐了口气,把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盅,苦笑道:“我又输了!”
耶律特里笑道:“红玉妹妹进步很快呢,今天居然和我厮杀了这许久,相信假以时日,我便难以与红玉妹妹抗衡了!”梁红玉虽然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胜过耶律特里,但也知道那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就在这时,蒋丽领着一个身着便服的隐杀卫士过来了,禀报道:“启禀两位娘娘,负责监视吐蕃使者的卫士回来了。”那个便服卫士立刻上前来拜道:“小人拜见两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