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银枪抵在穆知府咽喉。
冰冷的触感和死亡的威胁令他通体生寒。
而银枪另一端却是握在柔美的夫人手中,只要她稍稍用力,银枪便能刺破他的喉咙。
穆知府冷汗淋淋,顾不上已经疼晕过的穆鹏,沙哑说道:“别,冲动,顾夫人。”
既然中年男子姓顾,眼前的美妇肯定是他的妻子。
嫁人会随夫姓氏,通常会以夫姓相称,除非似萧夫人这样颇有名望且得到朝廷正式册封的一品诰命的女子,外人才会以娘家姓称呼萧夫人。
“好好同远哥说话,按照远哥的吩咐做,明白么?”
顾夫人冷声道:“你若再动小心的话,我能饶你,我手中的银枪可是还没开刃饮血呢。”
撤回银枪,顾夫人重新收好银票,站在顾远身后,琢磨着去京城前,是不是多抬几箱子银子去?
镇国公府不够富庶,她的珠珠受苦怎么办?
何况镇国公府下人在萧氏的影响下,怕是长了一双势利眼,捧高踩低,嫌贫爱富,她先用银子把他们砸晕了,眼晃花了,他们也会听话上几分。
有句话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她就没见过对钱财无动于衷的人。
就连秦元帝……也是一样,据说极为抠门。
许是他穷怕了,登上皇位后拥有天下财富,也没见秦元帝大方过。
穆知府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顾……顾先生来此有何吩咐?只为取走镇国公府的银子?”
“我方才说过三桩事,已经办成两样。”
顾远瞥了一眼穆鹏,“既然钱谦是冤枉的,穆大人是不是该为他洗清冤枉,严惩真正做下奸杀案子的真凶?”
穆鹏命根子被废,已无法传宗接代,对他已无用处。
何况再继续保穆鹏,只会连累他,他勾引嫂子进而让嫂子生下奸生子的事迟早会大白天下,到时他只能以死以谢天下了。
哪怕他的兄长是病重而亡,旁人也会编排出他怕奸情暴露,杀兄的经过。
“我自会秉公处置,明日我便还钱谦清白,缉拿穆鹏归案,并且我会上报朝廷,向刑部大理寺等承认错判,慕鹏罪大恶极,按律当斩立决,不用等到秋后勾绝。”
穆知府心头隐隐泛着疼,他也不是全然冷血无情,到底养了穆鹏十几年。
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断尾求生了。
穆鹏也是眼瞎,竟然招惹了这对煞神夫妻,若是寻常人家,何至于今日?!
顾远点头道:“好,现在我们该谈一谈第三桩事了。”
“穆大人坐下说话吧。”
顾远侧头对秦臣道:“你也坐下,同穆大人详细说说,你是如何奉安惠公主之命潜伏进刘广余孽中去的,又是如何计划协助皇上彻底荡平这群余孽。”
穆知府:“……”
明明他就是刘广余孽的主事人,几天没见怎么成了内应?
成了秦元帝的臣子?
“在下秦臣见过穆大人。”
从顾远身后闪出,他正式行礼,这也是他正式踏入官场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