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已经吃了林行长好几顿饭了,哪里还好意思打扰林行长。”梁海平笑着说道。
冯广华和两个陌生男子也围了过来,伸手帮梁海平拿了不少包裹过去。
“哪里哪里,梁先生已经是我们的股东了。为股东服务天经地义。”
一行人乘电梯来到十楼,梁远跑到楼层服务员处,拿出装在小纸袋里的发卡,感谢那天关于香港的善意提醒,又借了两把椅子拿回了房间。
梁远进屋后,林建刚给梁海平介绍完两个同他一起来的副行长。
“梁先生,我们和银行大部分股东交换意见之后。决定接受梁先生对联合信用银行的大笔注资。”通过前几天的交流,已经略知梁海平xìng格的林建开门见山的说道。
梁远听着林建冠冕堂皇的说词差点笑了出来,和大部分股东交换了意见,怕是只和一个叫zhèng fǔ的股东交换的吧,国人代表和被代表的历史源远流长。林建身兼银行管理层和zhèng fǔ代表两职,这场谈判算得上是另类的官民角力,小叔怕是轻松不了。
梁海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能和林行长这样优秀的伙伴合作,一直都是我的愿望。不知注资方案林行长带来了没有?”
林建点了点头,从随身的文件包中拿出了一份薄薄的文件递给了梁海平。
梁海平接过文件逐句逐字的仔细看着,房间里萧然无声。一片沉寂。
十分钟后,梁海平合上文件沉吟了一会说道:“对联合银行未来的规划和主营核心我没什么意见。”
林建把联合银行的主要服务对象,定义为在深圳特区注册的中、小型民营企业。为起步中的民营企业提供融资。担保,信托等一系列金融服务。
“不过在董事会成员和股东大会之间的关系上,我有不同的看法”梁海平严肃的说道。
“首先,股东大会是公司最高的决策机构,具有改组、解散董事会的权利。林行长在文件中虽然有了这样的描述,但股东大会如何提名董事林行长却没有标明。其次一届董事八年的任职时间过久,应以三至五年为宜。还有……。”
梁海平把林建含糊的地方都一一点了出来。接下来两个人就股东大会和董事会之间的权利划分问题产生了尖锐的对立。
权利这东西就那么大一块,你多些,我就少些,而〖中〗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所谓的领导和很大一部分国民都追求向往一言九鼎,从来都容不下反对者的存在。看看我们那个搞了六十多年的政治协商制度的变迁,就知道反对者在这个国家的命运了。
像股份制公司这种带有三权分立sè彩的相互制约,靠妥协机制运行的企业,国人把它念歪了也在情理之中。
梁海平根本不和林建在企业制度、rì常管理、金融政策等枝节方面做辩论,只是揪住权利、义务这四个字不放,既然股东大会是企业的最高权力机构,那么你要权利我可以给你,哪怕是绝对的管理权,你的义务呢?没完成承诺的业绩该怎么办?企业亏损了该怎么办?负责人以权谋私又该怎么办?
梁海平的问题尖锐无比,直指核心。哪怕是以锐意改革而著称的林建,也有些招架不住,有些狼狈的林建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过来和梁海平强调股东大会的义务,毕竟世上没有包赚的买卖。
林建和梁海平一谈就是三四天,每rì白天两个人先代表各自的立场谈的唇枪舌剑,火huā四起,晚上吃饭过后双方在互换立场继续沟通,就这样一个两方面都能接受的权利构架慢慢出炉。
十一月十五rì,谈了七、八天的林建和梁海平终于达成了协议,梁远和两个小丫头一共注资1200万元,认购深圳联合信用银行60万股股票,林建代表深圳市zhèng fǔ将一幢原属于深圳市zhèng fǔ宾馆的六层建筑,作价四百万注入银行作为联合银行的新总部,借此保证了zhèng fǔ第一大股东的地位。
在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成年之前,只是联合信用银行的非执行董事,在董事会上只有建议权没有表决权。而在股东大会上行使大股东的权力三个人都委托给了梁海平,在此期间梁海平不在联合信用银行担任任何职务。
等到联合信用银行正式上市之后,林建将出任联合信用银行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负责银行的rì常营运,届时目前两名副行长也将进入联合银行的董事会出任董事。股东大会有改组和解散董事会的权利,不过暂时只能在每年年底例行的股东大会上提出,董事由股东大会提名之后,超过70%的股东赞同即可生效。
梁远看完手中的文件叹了口气,这个不伦不类的东西算是自己尽最大努力争取来的成果了,虽然那个让人诟病的董事长、总经理、法人代表还是三职集于一身,不过饭总是要一口一口吃的,好歹现在的股东大会不算虚设,有了干掉不合格管理层的权利。
经自己这么一插手,深圳开拓银行完全走上了和历史不同的道路,最起码银行总部已经提前搬出了那幢破旧的办公楼。将来应该不会在16家全国xìng的银行中垫底了。
把协议递给梁海平,梁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小叔,出来了大半个月,这笔买卖总算完成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