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东忘记了,昆仑在出道前拍过一段跑酷视频,其实飞檐走壁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他到底有多大潜能,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小试牛刀,从三十米高的立交桥上跃下,瞬息间从飞驰的车辆下钻过,躲避着摄像头爬过绿化带的灌木,扒了一辆下匝道的车离开了快速路。
路边公交站台,刘昆仑彬彬有礼的向一个姑娘借手机:“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有急事需要打个电话。”
长得好看的人走到哪儿都受欢迎,刘昆仑的皮相和刚下山时相比,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起初他是皮肤白皙透亮能看到血管的美男子,眼睫毛比洋娃娃还长,现在棱角分明,健硕瘦削,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弹簧,浑身充满了男性荷尔蒙气息,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挡这样的搭讪。
女孩子大概以为这是一种搭讪的手段,借手机也只是想获取自己的电话号码,但还是很开心的将手机借给他,没想到这位帅哥真的是打电话,他打给姬宇乾,说明情况,更换约见地点。
“你在哪,我去接你。”姬宇乾说。
刘昆仑回身看了看站牌,报出坐标。
“稍等,马上到。”姬宇乾挂了电话。
刘昆仑将手机还给姑娘,那是个爽朗大方的北京姑娘,主动和他搭话:“嘿,我看你挺面熟的,好像在哪见过。”
“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刘昆仑说。
“是么,你挺逗的,你去哪儿啊?”
“我朋友来接我。”
言谈间,头顶一阵轰鸣声,一架微型旋翼机飞来,这是当下最时髦的私人交通工具,拉风程度堪比以前的超级跑车,尤其是在各种飞行器统统禁飞的首都地区,拥有超低空域使用权的人,绝对是牛人中的牛人。
旋翼机就像是无人机的放大版,通常是双人座,驾驶席上坐着一个英姿勃发的中年人,戴着雷朋眼镜,嚼着口香糖,从容降落在公交站台前。
“我朋友来了,谢谢啊。”刘昆仑上了旋翼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姑娘瞠目结舌,有些沮丧,翻看刚才拨出的号码,不禁惊叹,这号码是一条龙啊,和能开得起私人旋翼机的主人很搭配,那些人,属于自己一辈子都搭不上的上流社会。
姬宇乾驾驶着旋翼机快速爬升,在一片楼宇中快速飞过,几分钟降落在一片绿地中。
“不会被追踪么?”刘昆仑有些担忧。
“放心,你忘了我的公司是干什么的了。”姬宇乾轻蔑的笑笑,“当矛发展的更加锋利时,盾也一定随之进化,最新的天网系统是,是未来科技开发的。”
刘昆仑点点头,姬总值得信赖,从那年在德令哈遇到这个人起,他就这么认为。
“咱们可以开始对话了,在你坦白之前,我想先猜一下。”姬宇乾说,“如果我猜得对,你就给点掌声。”
“你是一个改造人,经过基因编辑的改良人。”姬宇乾盯着刘昆仑的眼睛说,自信满满。
“啪啪啪。”刘昆仑拍了三下巴掌,“猜对一半。”
“哦?”姬宇乾很惊讶,“居然只猜对一半,那我可就来精神了,好好唠唠,你到底谁,我总觉得咱俩有点渊源。”
刘昆仑说:“你还记得三张名片么?”
姬宇乾笑道:“记得,我那时候见人就发名片,就跟孙悟空给人发毫毛一样,有难你就拿出一根来,俺老孙就会来救你。”
刘昆仑说:“那年秋天,你骑着单车去西藏,在德令哈遇到一个开捷达车的残疾人,你俩结伴而行,穿越柴达木盆地,跨过柴达木河,路上遇到一个小湖泊,湖水碧绿,深不可测,那人问你这湖里会不会有龙,你说酸碱浓度太高,生物无法生存,然后你俩在荒漠上支起帐篷,用卡式炉煮咖啡和面条你讲了自己伟大的构想,你的目标是给全世界的人都装上植入式便携电脑,可以随时随地进行全息视频通话,可以转账购物,甚至可以配上穿戴设备进行远距离互动。”
姬宇乾的笑容凝固了。
“你和王海昆什么关系?”
“当年你遇到的那个人分解了,灵魂是我,肉体是他,这么说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