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心结,哪怕主子亲自登门讨好,皇后娘娘也疏远着、避讳着。咱们主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我瞧主子走的时候也不大高兴。这男人嘛,总是得哄着点。要不回头又去了旁人那里,我可也没办法再求主子过来了。”
“你这话说的,谁用你求主子过来啊。”青犁听了他的话更生气些:“还什么男人得哄着些,凭什么?爱来不来。”
话说完她转身就走。弄得殷离一脸尴尬:“我这不是帮你分析吗?你怎么还跟我生上气了?主子可是一国之君啊,本来这天都是他的,哄一哄怎么了?真是莫名其妙。”
原本还想和她好好说说话呢,这可好,自己也惹一肚子气。殷离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凤翎殿,到返回擎宣殿都没弄明白,主子讨好不了皇后,和他有什么关系,为啥非要拿他出气。
白硕教了乳母一套为幼儿拍背顺气,减少吐奶的法子。传授完才对岑慕凝道:“皇后娘娘安心便是,殿下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喝奶有些急,灌进了气去,才会不适。只要乳母以后每次喂奶,都遵照这个法子,殿下必然安然无恙。”
“神医这么说了,本宫就安心了。”岑慕凝对内室的几位乳母道:“你们好好伺候梓州,本宫必然不会亏待。”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乳母们跪了一地。
“罢了。”岑慕凝把梓州交给乳母,这才就着冰凌的手起身:“劳烦神医了。往后梓州留在本宫这里照顾,还要劳烦神医时常过来为他调养身子。”
“皇后娘娘言重了,此乃医者的本分。”白硕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她身边侍奉,几乎每日都能见面。她笑起来的样子,当真和师妹很像。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神医可以去忙了。”岑慕凝对他微微颔首,便自顾自的转身。“对了,还没有赫连的消息吗?他还没回宫述职?”
“听说昨晚上回来了,只是当的夜职,所以没能给皇后娘娘请安。”冰凌小声的说。
“知道了,咱们去敏妃那瞧瞧吧。”岑慕凝有些不放心敏妃。
这话让白硕听见了,他赶紧离开凤翎殿,径直去了敏妃那。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陪伴她的机会,哪怕她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
杨芸碧醒过来的时候,听侍婢们说,皇上处罚了怜妃,连孩子都交给皇后抚育,心里才稍微平静一些。才喝了两口粥,胡神医就过来给她请脉了。
“劳烦神医。”杨芸碧有气无力的说。
“敏妃娘娘不必言谢,先容老朽为您请脉。”白硕对她上心,也是因为岑慕凝的吩咐。他请过脉,便留在一旁的书案上开方子,也是为了等岑慕凝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外头的奴才就通传皇后驾到。他连忙上前行礼相迎。
“咦,胡神医也在。”岑慕凝一进来,就瞧见他。
“给娘娘请安。在下正在为敏妃开方子。”白硕如实的说。
“敏妃的伤势如何了?”岑慕凝一边问,一边示意挣扎要起来的敏妃躺好。“你别乱动。”
“回娘娘,敏妃娘娘的伤逝虽然重,但奇怪就奇怪在有人用药护住了她的心脉,也没有特别严重的筋骨伤,精心调养,应该很快就恢复。”白硕如实的说。
“那就劳烦神医了。”岑慕凝知道,护住心脉的药是赫连用的。
“多谢娘娘眷顾。”杨芸碧有气无力的说:“若不是娘娘让副院判为臣妾疗伤,又请了胡神医继续为臣妾调治,臣妾恐怕早就去跟阎罗王报到了。”
岑慕凝微微凝眉:“别胡说,也不怕忌讳。”
“臣妾哪里有什么可忌讳的,只是谢娘娘您信任臣妾。那晚,茂贵嫔的确约臣妾在畅音阁的三重楼上说话,臣妾也确实不满她的提议,才会早早的离开。却怎么也没料到妹妹会从那城楼上跌下来。梦娇为什么要冤枉臣妾,臣妾想不明白……咳咳……”
“妹妹还不知呢吧。”岑慕凝正要说话,是白硕将方子交给了侍婢,朝他行礼退了出去。她微微点头默许,才继续说:“梦娇与侍卫私通,那时候不在楼下。等她返回来,茂贵嫔已经跌落在地,她为了保全自己,才说了这个谎,无端害了妹妹。”
“多谢娘娘查清楚究竟,还了臣妾一个公道。”杨芸碧不免激动起来,这激动,咳嗽的更厉害了。
“你别这样,好好躺着。”岑慕凝微微勾唇:“人没事就比什么都强。眼下怜妃自顾不暇,也没机会再对你动手。倒是茂贵嫔那边情况不怎么好,到现在都没醒转。”
“她还没醒……”杨芸碧微微叹气:“那也就是说,还不知道她究竟是失足坠楼,还是别人推下来的,又是被什么推下来……”
“重要的是你没事,别的事情慢慢去查吧。”岑慕凝已经看惯了宫里的事情,很多事到最后也没有个真相。庆幸,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那就是最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