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欣悡笑的合不拢嘴,眼底的流光仍然冰凉:“这种话也就只有你敢说。当初褚培源要娶你的时候,就同褚家上下言明,说你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随便抓个褚家的奴才来问,都一清二楚。你是不是真当皇上耳不聪目不明,能被你蒙蔽?实话告诉你吧,皇上只是把你当成个醮夫再嫁的寡妇罢了。”
苍怜扬手就往欣悡脸上抽,欣悡也不甘示弱,拧着眉头握住了她的手腕。
苍怜甩不开她的手,抬起了另一只手。
欣悡才不愿意吃这样的亏,猛然抬腿踢在她的脚踝上。
“你这贱婢,你胆敢以下犯上。”苍怜恼了,登时用了大劲,把她摔倒在地。
欣悡反应极快,咬着牙马上站了起来:“和我动手,以为我会怕你吗?但是请你不要忘了,你才被皇上放出来,若再关进去,你看看是不是还有人替你求情。”
“别打了。”廖绒玉拦在了两人当中。“即便你不愿意为皇后娘娘证明清白,我也无愧于心。怜妃,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她赶紧拉住了欣悡:“走吧,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着瞧。”苍怜恶狠狠的回敬她俩一个白眼。若不是才出了茂贵嫔的事,惹恼了皇上。她真恨不得今晚就把这两个贱人都给解决了。“皇后,等着倒霉吧。”
廖绒玉陪她回了寝宫,让人拿了药油来给她揉手臂。“你也是的,我都叫你不要跟着来了。我和她没有什么过节,又替她求情。倒是你和她成见极深。我想着说两句软话,兴许她就能答应。你可倒好,怎么还动起手来。她连褚培源都杀了,要杀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向谁低头都可以,我就是见不得你向她服软的样子。”欣悡仍然气不过:“姐姐,你别怪我说话重,你是不是傻啊?她和皇后是弑母之仇,是恩宠之争。关乎到生死。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不可能做任何一件对皇后娘娘有利的事情,那不是等于和她自己过不去吗?我真是不明白,姐姐你为什么要去求她,就让皇上关着她,关到地老天荒不好吗?”
“我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廖绒玉扑簌簌的掉下泪来:“褚家一反,皇后娘娘就等同于站在悬崖边了。眼下梓州又病的不轻,整个凤翎殿被锁闭。娘娘想要为自己辩白一句都不能,又怎么能解除眼前的困境。且那些朝臣,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万一梓州有什么闪失,他们怪罪娘娘,那无疑是雪上加霜。我想怜妃手里肯定有证据能证明这事和皇后娘娘无关。说是帮娘娘,可是也算是为皇上分忧啊,她那么爱重皇上,说不定就肯呢。我也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对不起姐姐,是我不好,语气太重了。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才会低着头去求她的。”欣悡咬住了唇瓣,很是自责。“若不是我太冲动了,可能……”
“不。”廖绒玉连连叹气:“不怪你,怪就怪咱们没有本事。我原本想让母家去劝一劝褚家,可是……反过来被他们警告,这个时候一定要离皇后娘娘远些,免得牵连到自身。他们眼里,就只有自己的恩宠和荣耀,哪里愿意顾及旁人半点。唉……”
“总会有办法的。”欣悡微微叹气:“同样是太后扶持的人,她成了皇上心里的那个。软珥也好歹好友些人堪用。可我却真的一点本事都没有。连点尊严都放不下,若是肯和你一样去求她,说不定……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还得去打探一下外头的消息。皇后娘娘现在确实不便探知消息。若有什么信儿,我得设法让她知道。”
“也好。”廖绒玉点头:“那我也只有继续察言观色,在适当的时候为娘娘说话。”
“姐姐,你可千万要记得。皇上……很多时候都不是咱们能看透猜透的,天威难测,即便您要帮皇后娘娘,也要顾着自己的安危。”
“是。”廖绒玉艰涩的点了下头:“我知道。”
欣悡才叹着气离开了。
“茕瑟,你快去打探一下,怜妃有没有去皇上面前告状?”廖绒玉有些担心:“我怕欣悡会有事。毕竟怜妃的性子,也绝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