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良就说道:“曾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虽然现在我们的产业是被‘猎狐’所控制的,但是你自己清楚,这些到底是控制在谁的手中。”
曾凌风就笑道:“我承认,‘猎狐’的确是我的,但是这些产业,可是我从叛军手中夺回来的,这好像与你们没什么关系吧?”
几个人都一脸的苦涩。本来,在这去年到今年上半年的经济危机中,他们身处重灾区的印尼,身价就缩水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十天之前发生的暴是几乎将他们的一切都毁去,现在剩下的这些不动产,就是他们的绝大部分财产了。要是曾凌风真的耍赖不还给他们,他们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黄奕聪就说道:“曾先生,大家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何必做得如此绝呢?”
曾凌风就装出一副很奇怪的模样,说道:“这倒是奇怪了,什么时候你们是和我曾凌风一个祖宗的了?”
黄奕聪就说道:“曾先生,大家都是炎黄子孙,那不是一个祖宗吗?”
曾凌风脸色一冷,说道:“现在你们想起你们是炎黄子孙了?但是,五年之前你们想起过吗?在这前面的几十年时间里面,你们想起过自己是炎黄子孙吗?”
几人无言以对。想起五年前几人给曾凌风的难堪,几个人心里都是一突,看来,现在人家是报复来了。
在他们之前的人生里面,他们也一直是当自己是印尼人的,谢建隆在向记者发表谈话时说过:“阿斯特拉是印度尼西亚民族所有的企业,是民族经济的资产。”“阿斯特拉企业的总体哲学是成为有益于民族的企业,成为印尼民族的财富。”而林绍良们不仅让苏哈托本人及其家属参与自己的企业,而且还在公众层面对苏哈托予以了强有力的支持。1990年苏哈托总统提议各大财团企业与各合作社必须加以扩大后,林绍良即表示将其属下企业印尼水泥厂百分之一的股票(共计亿盾)转移给合作社。
沉默了一会儿,林绍良就说道:“曾先生,当年是我们不对。你大人有大量,这些小事,就不要计较了吧?”
看到如此牛人居然这样低声下气,曾凌风心中不免感到一阵快意。但是想到五年前几个人那倨傲的态度,曾凌风心中的火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想到要是五年前这几个人和自己合作,今年的事情就很可能不会发生,数百万的华人的苦难就不会降临,曾凌风就恨不得杀了这几个可恶的老家伙。
但是,曾凌风也清楚,这种想法只是想想而已,几个老家伙在印尼都是很有地位的人,就是在整个东南亚也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既然不能真正的收拾掉几个老家伙,那就只能是榨**们的利用价值了。曾凌风在发了一趟飚之后,语气也开始转柔和起来。
几个老家伙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精,曾凌风语气的一点点改变,马上被他们抓住了,顺势作为突破。
这本是曾凌风有意露出来的,给几个老家伙下坡的台阶,于是,在和这些老家伙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曾凌风就放过他们了。
按照约定,几个人将作为曾凌风即将在纳土纳展开的行动的明面上的负责人,扛起印尼华人独立的大旗。而在这行动发生之前,几个人将发动全力,将愿意离开印尼,迁居纳土纳的印尼华人都搬迁到纳土纳。
看着几个老家伙离开时有些佝偻的背影,曾凌风觉得他们还真有些可怜。虽然他们是印尼有数的富商,但是在这一次波及全印尼的大暴*中,他们的身份并没有保住他们,暴民对他们产业的冲击和对普通华商一样。而没有掌握武力的他们,在暴*的印尼土著暴民和印尼军方的联手冲击之下,他们这些华人富商和普通华人的遭遇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也只能是狼狈的逃离印尼躲避灾难。
苏哈托在这次暴*中倒台,他们这些与苏哈托关系密切的大商人在印尼的前景并不美妙。要是得不到庇护,即使他们侥幸避过了这次大难,也很可能被后面的印尼政府来个秋后算账。这可是事实,在曾凌风的记忆中,林绍良在这次事件之后,就被上台的瓦希德政府刁难,生意受到了很大的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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