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光撑开,所有业力退避三舍,竟然被玄黄玲珑宝塔硬生生的给辟开。
那滔滔不绝的业力不断在其周身翻滚,似乎感受到了玄黄玲珑宝塔的压迫,那无穷业力也开始发力,竟然开始凝固虚无,也开始发生形态改变,化作了一尊略显虚幻的莲花。
莲花三品,红光缭绕,隐匿于杨三阳头顶的庆云之中,不断与杨三阳元神中的玄黄玲珑宝塔争锋。
“这是什么玩意?”瞧着涛涛业力收敛一空,化作一朵略显虚幻的红色莲花,悬浮于杨三阳的气运中,与其气运融为一体。那玄黄玲珑宝塔镇压于红莲上,不断镇压着因果业力。白泽双目内露出一抹怪异:“那铺天盖地的业力怎么就没了,化作了一朵莲花?”
他绝不会认为,那铺天盖地的业力忽然失去踪迹,化作了一朵血红色莲花是好事情。
这绝对是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了!
杨三阳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麻烦大了!若不能削去这业力,只怕我今生修为将会止步于金仙之境,日后再难有寸功。”
“那莲花?莫非是业力的烙印投影不成?”白泽围绕着杨三阳转悠了一圈,双目内露出一抹沉思。
杨三阳苦笑,将所有气数隐去,连带着那满天因果业力也隐去,只是面色凝重的站在那里:“麻烦大了!魔祖啊魔祖,你可当真是为我出了一个好大难题。”
玄黄玲珑宝塔虽然能镇压劫运、业力,但终究不曾大成,只能顶得住一时,却不能挡得住一世。待到那业力破了玄黄玲珑宝塔的守护,到时候劫数反噬,所有堆积的劫数猛然爆发开来,他唯有死路一条。
就像是一条河水,平日里任凭其缓缓流淌,倒也没什么。可是若将其河道挡住,积蓄起大坝,一旦决堤破封,必然是挡无可挡,堪称遇神杀神,谁也挡不住大自然的滔天之力。
杨三阳现在就是这般,玄黄玲珑塔阻止了劫数的爆发,可是若有朝一日真的爆发出来,那便是山崩地裂的海啸,到时候唯有身死魂灭的下场。
须知,那可是诛仙剑阵造下的无边杀孽,大荒九成生灵尽数被屠戮殆尽,纵使有魔祖分担了大部分,那剩下的四成,依旧够他喝一壶了。
这般无匹业力,绝非他一个金仙境界的修士能够承担,纵使有先天至宝镇压,也不行。
先天至宝终究只是先天至宝,并非真正圣人。
“道缘还没有回来,我又怎么能死掉?我还尚未看到蛮族崛起,又岂能甘心这诸般遗憾?魔祖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杨三阳背负双手,缓缓踱步:“老祖,我欲要前往山中闭关苦修,日后不论谁来,皆替我挡回去。”
“哈哈哈,就连本座降临,也要挡回去吗?”白泽未曾来得及回话,只听一阵笑声响起,一袭华丽锦袍的太一,意气风发的自虚空中走来,落在了杨三阳的身躯三尺之地。
“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叫你也要这般认真对待?”太一面色诧异,上下认真的打量了杨三阳一会,许久后才忽然道:“你现在当真是不妙。”
“岂止不妙,简直是不妙到了极点”杨三阳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也没有给太一行礼。
“因果业力,竟然化为一朵莲花,纵使开天辟地亿万载,老祖我也从未听闻”太一目光灼灼的看着杨三阳,骇然失声:“你这厮究竟造下了多大的孽?莫非将天捅出了一个窟窿不成?”
“虽不中,亦不远矣!”杨三阳苦笑着抚摸身边青石:“尊神不坐镇天宫,调理天地阴阳,统调天地秩序,怎么有时间来我穷乡僻壤?”
“天宫建立,全赖你出力。如今天宫汇聚天下气数,在其中修炼,会受到大荒意志加持,倍数提成修行进度,感悟天地法则的速度,也是快了无数倍。你是我登临帝位的头号功臣。俗语云:苟富贵,勿相忘。我如今执掌诸天大运,又岂能忘了你?”
“正要请你入天,为我天宫出谋划策,享受天宫业位加持,日后证就大罗,对你来说如履平地!”太一面色恳切道:“况且,天宫初建,好多事情本宫正需要你出力。你若肯为我出面谋划一番,更胜我手下那无数神祗。”
杨三阳闻言苦笑:“现在陛下怕是改变主意了,因为陛下不会将一个死人请去天宫,尤其是这个死人还背负了无数的因果业力。”
“天宫镇压天地,理顺阴阳秩序,你若能进入天宫,借助天宫大运压制业力,日后终归能找到化解业力的办法”太一法眼睁开,凝视着杨三阳头顶的三品莲花,纵使以他如今的命格、地位,看了后也不由得心惊肉跳,似乎其中蕴含着什么大恐怖一般。
“大荒百废待兴,生灵死伤殆尽,纵使眼下能汇聚大运,又能积蓄起多少?若经历一会元孕养,待大荒生灵恢复往日里的兴盛,或许能为我镇压了这业障”杨三阳抬起头看向太一:“可是,天宫的气数,还要镇压天地四极,镇压八方,压制大荒万族。若为我压制气数,没有四成大运,却是休想。”
杨三阳面色凝重的看向太一:“六成大运,压制不了大荒群雄,压制不住各族的蛟龙,更会叫下面的诸神,心中生出二意。”
“况且,远水解不得近渴!我根本就等不了一会元的时间!”杨三阳慢慢收回目光,抬起头看向远方:“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太一闻言面带不甘:“当真没有任何办法?圣人呢?圣人把握天道大势,也没有办法吗?”
“呵呵,圣人不是万能的!圣人终究是带有一个人字。人有力穷时,此事强求不得!还需看我自己缘法,我若能有缘,自然可以化解劫数。若是无缘……无缘……”杨三阳声音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