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她说谁是翔呢?
“对了,艾秘书长你可能不知道,聿利退役的时候有严重的耳鸣问题,如果不是耳鸣严重,不太适合上场比赛,他也不会听家人的话选择退役。”顾女士又讲了一件事。
艾茜先是一怔,然后面露遗憾的神情,开口说:“现在好多了吧。”
“他退役之后一边完成正常的大学本科课程,一边治疗耳鸣,现在算是正常了。”顾女士保养得宜的手相互交叠,手腕带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个人想为因伤退役的运动员做点事,这事麻烦艾秘书长先不要告诉费聿利,不然他又觉得我这个妈妈操心太多。”
艾茜点了下头,但也没有完全答应顾女士,她开口说:“费经理现在在黎明做事,如果顾女士您真的委托我们黎明策划这个关爱退役运动员的慈善活动,费经理肯定还是会知道。”
“那就先保密一下。”顾女士冲她眨了眼睛,“保密一天是一天,不要让费聿利太早知道。”
艾茜:……
顾女士如此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保密,转眼自己却发了九宫格朋友圈。对此艾茜的想法是——大概每个母亲对儿子的感情都是矛盾的,既想儿子知道又不想儿子知道。
或许这就是女人共有的属性,我爱你但我不说,我要让你自己感受我!
呵,女人!
下午茶结束,顾女士还要邀请艾茜到她家吃晚饭,艾茜以还要回去工作为由拒绝了。今天她见顾女士之前,先到修理厂提车,所以是开着老宝过来见顾女士。为期一个月,老宝来终于修好,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辆老爷车动力变得十分优秀,堪比她原先开的奔驰轿跑……
果然是回炉改造了一番。
原本她觉得三万六千六的修理费很贵,但是有这样强悍的动力输出,三万六千六简直是良心价了……
天轮修理厂,完全是一家神仙修理厂啊!
艾茜心里对费聿利充满感激,坐在宝来车上突然想到昨晚费聿利对她说的话,关于他自己为什么退役。
他说,我天性不喜欢争强好胜,不太合适当运动员。从头到尾并没有提及自己耳鸣的事情。
费聿利应该也没骗她,顾女士说的亦是真话,只是每个人对自己都有一定的隐瞒。费聿利是这样,他妈妈顾女士也是。
如同她自己,藏起来的面孔都有好几副……
白天在外面做美容喝下午茶,基金会的工作就要留在晚上加班完成,艾茜是空着肚子回到基金会,将车停在外面的车位,她从副驾驶拿了路上买的三明治和酸奶。
此时,天已经暗了,然而,黎明基金会却亮着灯。每年七到九月,A市都饱受台风袭击,刚刚车里本地电台主持人就在播报夜里台风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她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树影晃动,感觉胸腔情绪翻涌,莫名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像是心电感应,同样放在副驾驶的包包里传来手机振动的声响。
艾茜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查阅信息,只有两条信息进来。不是微信,是手机短信,危城发来的。
“茜茜,我离婚了。”
“宇航跟静灵。”
这是危城的习惯,真正重要的事情都以发短信的形式通知她,而不是通过社交软件。作为一个80末出生的男人,危城从骨子透着传统严谨的特性,但也对任何事物都充满怀疑。
艾茜握着手机,长时间都不知道回复什么。她就这样坐着,想着这些年危城和柳静灵的总总……
心情复杂矛盾仿佛失去了情绪起伏,仿佛自己处于一个失真的空间里。因为想事情,她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直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基金会大门走出来。
穿过摇曳晦暗的夜间廊灯,男人不疾不徐地走向宝来车,然后微微倾过身,伸手叩响玻璃窗。
艾茜转头对向费聿利端视过来的目光,心口突然就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