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脸上神色有些复杂,开口道:“等下午咱们一起过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苏文伸手揉了揉一旁小丫头的脑袋,柔声道:“小雨啊,下午咱们就搬进新家啦,高不高兴?”
苏雨开心地笑着,她自然是看出了苏文眼底的失落,所以尽自己的努力安慰着苏文,抱着吱吱在原地跳了跳,一副欢心雀跃的模样。
果然,见到苏雨那开心的样子,苏文心中的阴霾也不知不觉被驱散了很多。
“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不是字画铺,也说不定对我的文道有所帮助呢!”这么想着,苏文终于释然下来。
在客栈用过午饭,苏文如约带着唐吉和苏雨来到了黄梨街,不久之后,司苑局的管事也来了,铺子的老板暂时不在,所以由这管事带苏文来看房子。
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一阵浓厚的脂粉气味便扑面而来,着实让唐吉呛了个结实,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向苏文问道:“咳咳,我说苏文啊,就算你买不起字画店,也不至于找了这么一处烟花之地吧!这要是传扬出去,咳咳,可是有损文名的!”
苏文白了唐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拜托,这是一间胭脂店好不好!”
唐吉一愣,随即知道自己误会了,讪讪地笑了笑,这才伸过头,仔细打量起这间店铺来。
别说,这间胭脂店虽然看起来被搁置了很久,地上铺满了灰尘,但是起码还不算杂乱,两旁列着几个木架,空空荡荡的,想必是原来用来放置胭脂粉饼的地方,柜台上甚至遗留着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
而最令苏文满意的是,这家铺子的后面有一个小院子,坐落着两间不大不小的木屋,其中一间应该是被当做了仓库,而另外一间则用以起居。
苏文在店前店后来回转悠了几趟,真是越看越满意,顿时觉得花出去的银票的确物有所值,于是十分干脆地与管事完成了交接,签了文书。
从这一刻开始,这间胭脂铺子,便归苏文了!
送走了管事,三人便开始打扫其屋子起来,这是一个大工程,不过三人齐心合力之下,进度倒是蛮快,等到苏文打开后院仓库的时候,顿时越惊喜了起来。
里面竟然囤满了各式的胭脂水粉!
为此,苏文忙不迭地又跑了一趟司苑局,在确定这些胭脂水粉都归了自己之后,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可是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三人还未将屋子彻底收拾干净,便迎来了一群不之客。
一时激动之下,苏文甚至也没有想一想,为什么黄梨街的地价是最低的?为什么这间铺子如此物所值?为什么前任主人甚至连库房中的胭脂水粉都没有带走,便匆匆离开了?
天下没有白掉的馅儿饼。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
州府立足难,想要在黄梨街开铺子,则是难上加难,这里与简单的临川城不同,在徽州府,不论干什么,都没那么简单。
苏文皱着眉头看着门口那四个肌肉大汉,开口问道:“我们小店尚未开张,不知几位这是……”
当先那位壮汉向前走了一步,笑道:“你是这家铺子的新老板?”
苏文看着对方,这人块头很大,虽然比不上唐吉,但却是肌肉横生,头上长编成了小辫儿垂在肩上,脸上的笑容仿佛带着不怀好意。
苏文谨慎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见状,那大汉顿时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赶紧把这个月的银钱交了吧!”
苏文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来收保护费的?
但明白归明白,苏文还是故作疑惑道:“银钱?什么银钱?”
小辫儿大汉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还颇为耐心地为苏文解释道:“这是咱们黄梨街的规矩!但凡来黄梨街开店的老板,每个月都必须交给五爷5o两的基本费,另外每月只需要从你所赚的钱里面抽出两成上交就行了,现在明白了吗?”
苏文气急反笑,说道:“那个五爷是谁?我又为何要交钱给他?我不是已经把钱交给司苑局了么?”
那大汉摆摆手:“那不一样,司苑局是司苑局,五爷是五爷,司苑局能保证你这间铺子的安全吗?能够保证你这铺子不会有人闹事,不会被人偷窃吗?五爷就能!”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一旁的唐吉听到这里,不禁血气上涌,正要去与对方理论几句,却被苏文一手拦住。
“这么说,只要我交了钱,五爷便能保我这间铺子的平安?”
大汉笑了笑,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点头道:“那是当然!不过念在你是刚来的新人,尚未开业,所以这个月五爷特意优待你一下,只需要交上5o两的基本费就行了!”
“哦?”苏文笑得比那大汉还要灿烂,慢慢开口道:“若是,我不交又如何?”
注:司苑局原本是明代的二十四衙门之一,负责掌管宫中各处蔬菜瓜果及种艺之事,不过此处用来作为房屋中介,还是那句话,希望诸君能将此文当做玄幻小说,而不是历史小说来看,特此说明。谢谢各位!